这是他们俩唯一联系的一回,此外再谁也没找过谁。
姜寻忙,安亦也不轻松。最近省教育局下来巡检,一轮轮的公开课听起没完,加上一个全国性的课堂竞赛,省里四所学校被选中,参加评选的都是各自学校里深受学生欢迎形象气质俱佳的一位年轻教师。
上次被安亦躲过,今年的还是落他头上了。
教育局的人把他们四个拉进了一个群,让他们多交流。这几个相互之间都打过交道,不算陌生,这次被拉进一个群里,时不时还能聊上几句。
有人在群里艾特安亦,问他:安老师,哪天方便让我们听听课去?
安亦:干什么?是轮流听啊,还是就听我的?
对方回答:就听你的。
安亦说:那听不了。
聊得多了也就熟了,现在偶尔还能开几句玩笑。
群里另一个老师说:我听过安老师的课,学到很多。
安亦看到消息没马上回,过了几分钟,了个:不敢当。
一段非正式关系的结束,似乎也不用伴随着一个正式的结束仪式。
姜寻和安亦开始得就一笔糊涂账,这么多年来无论生气还是和好也没有过准话,谁先低头找了就好了,要是谁也不低头那也就断了。
这次似乎谁也没有想低头的意思,那可能也就这么结束了。
一段炮友关系持续这么久,已经算很长了。
姜寻回来有段时间了,每天起早贪黑,一是忙工作,二是忙搬家。
有天两人在电梯里碰上,姜寻抱着一个巨大的收纳箱进来,电梯里按了一层,他倒不出手,有人帮他刷了负一楼。
“谢谢啊。”姜寻说。
对方没出声,姜寻回头看了一眼,安亦穿着运动服,像是要出门跑步。
安亦问他:“搬家?”
姜寻“嗯”了声。
安亦点点头,没再多问,姜寻也没再说。
两人见面都显得很平静,不必寒暄,也不会针锋相对。
安亦在一搂先下电梯,走前还跟姜寻打了声招呼,说:“我先走了。”
姜寻也回了话。
电梯门在安亦离开后缓缓闭合,姜寻看着他背影,直到电梯关严。
姜寻这家搬得不着急,东西有空就挪点儿,抻了挺长时间。
真正搬家那天,公司里两个男生过来帮他搬的,都二十出头,长得英俊非凡。一口一个“哥”,叫得实在亲切。
俩男生从姜寻车上下来,三人有说有笑到电梯间,有个男生问:“哥咱们晚上上哪儿啊?”姜寻刚要说不去,一抬头,无巧不成书,安亦也在等电梯。
旁边还站了个男的,看起来四十左右,穿着衬衫西裤,行政夹克搭在胳膊上,肩膀挺得笔直,仪表堂堂。 视线一对,两人不约而同都微一挑眉,眼神里都带了点讽刺。
他俩没打招呼,似乎连点个头都懒得。
电梯一开,安亦率先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