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船水牢里,越長卿渾身濕漉漉的,活像個小可憐。
越皓白垂眸看著他這幅落魄的模樣,冷漠道:「你該死。」
「誰該死?」身後有聲音響起。
越皓白想也不想地回答,「自然是越長卿。」
船上都是越家的子弟,越皓白完全沒有防備什麼,他伸手,「將毒蟲桶給我。」
他要把毒蟲扔進水牢里,好好折磨一下這個害垮了他越家全族的野種。
手伸出去半天了,桶卻一直沒有遞過來,越皓白不滿地扭頭,正對上褚彥的臉。
越皓白:???
「是你!」
越皓白記得褚彥。
當時在白淵山拍賣行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他站在溫苘禮和另一個艷麗美青年的中間,給人的印象十分深刻。
越皓白目光看向千機船,悄無聲息之間,越家弟子全部被撂倒,昏迷在地上。
如果只是一般修士,絕對做不到這個地步。越皓白眼神頓時警惕,彎月刀下一瞬出現手上。
但是褚彥沒有給他反抗的機會。
太弱了。
在褚彥看來,這個位面的修士就是一群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在褚彥認真起來的時候,可以說毫無反抗的餘地。
抬手之間,彎月刀便繳械落於地上。
越皓白頓時被壓制在甲板上,無法發聲,喘不過氣來。
褚彥垂蹲在他面前,氣場全開的情況下,周遭風雲攪動,整個世界似乎變了顏色。
大雨傾盆,千機船不斷發出震顫的聲音。
在一片搖晃的嘎吱聲中,褚彥烏髮與衣角滴雨未沾,雨在遇到他時,都自動繞行。
越皓白震驚地盯著褚彥,這是一種天與地的差別,他在他面前,卑微如螻蟻。
越皓白的心裡升起一種感覺:他想殺了自己,簡直比殺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好在他並未對自己出手,只是控制了自己的動作與行為。
只見他垂眼望著自己,淡淡道:「家族被打壓,你不去推翻欺壓你們的強權,反而為它效命,將一腔怨氣都撒在了弟弟的身上,是為懦弱與無能。」
越皓白臉色頓時變白,大雨落在他的臉上身上,將他整個人澆透,他咬著沒有血色的唇:「你懂什麼?要不是他要不是他盜走了元靈……」
褚彥打斷他的話,墨染般的眼眸認真無比:「是盜嗎?」
越皓白一愣,怒道:「不是盜嗎?我們崑崙仙宗的元靈,宗門最強大的靈源。若不是他闖入元靈供堂,取走了它,現在怎麼會到此種地步?!」
打不開隕落之境,崑崙仙宗靈氣衰竭。包括他們越家,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要是老祖宗拿不到元靈續命,臨死前越家一脈一定會被追責……
「蠢貨。」褚彥毫不客氣地吐出兩個字來,「這個東西,陪伴你們宗門發展了幾千年了吧?對它有想法的長老宗主應該不在少數,為何它竟留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