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身上前,云澜伸出双臂将汉子困在浴桶边上,“别动,给你洗头。”
面对面洗头?方文林放松身体任由云澜施为,也取了桶壁挂着的毛巾反手给云澜搓背。
不过一会儿,搓背的动作便越来越慢,最后干脆放了毛巾直接环臂抱住了云澜的腰。
饱满的指腹有章有法地按压过头皮,让他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按摩了一会儿,云澜便觉得手腕有些酸了,手掌整个贴上方文林的后脑勺,顺着圆润的曲线滑向其后脖颈,四指并拢,拇指张开,浅捏颈肉。
他低下了头。
饱满的热意贴上双唇,方文林自然地张开接纳,原本轻闭的双眼也睁开了。
他看见云澜闭着眼睛,原本卷翘的睫毛黏在一起,变成一小撮一小撮的,挂着小水珠。
啪嗒。
睫毛一颤,水珠滴落,触眼睛的保护机制,落在了他快张合的眼皮上,再顺着眼尾脸颊打在肩膀上。
水温不降反升。
……
咕嘟咕嘟。
灶屋门口的小火炉尽职尽责地工作着,豆腐虾仁的鲜香与咸蛋黄的咸香顺着陶罐的排气孔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混在一起闻着竟是类似蟹黄的味道。
它有些得意。
毕竟屋里头那口大灶这会儿也只能烧一烧开水,食材低级,味道寡淡,算算时间,还有可能已经要干锅了。
它就不一样了,这一次虽然是那个无甚厨艺天赋的黑炭头煮的,但却有白翡翠亲自指导。
味道差不了。
不过黑炭头进对面那间屋子的时间有些久了,也不知道在和白翡翠做些什么,莫不是把它给忘了?
它肚子里的柴火还能再烧半个时辰,他得快些出来把陶罐拿走,不然烧太久就该糊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小火炉看着越来越长的树影有些着急了。
吱。
对面屋子的门终于打开了。
黑炭头过来了。
他先是去看了屋里头那口大灶,舀了清水进去,听声音,没有热干锅遇冷水的滋滋响。
原来没烧干。
又捡了几根大柴塞进大灶的肚子里,然后去清了瓷碗和瓷勺。
咦,他过来了。
他盛了一碗蟹黄豆腐,又往陶罐里加了些水和米,往它的肚子里添了柴火。
最后端着瓷碗拿着瓷勺又进了对面的屋子。
这时,太阳完全下山了。
对面屋子亮起了灯,橘黄色的,不如它肚子里的红艳。
有两道人影晃动,朦朦胧胧的,看不太清。
不过晃了很久。比它肚子里的火苗晃得还要久,现在它的肚子里只剩下烧红的木炭。
咕嘟咕嘟。
大米的清香冲淡了“蟹黄”的霸道,彰显出其主食不可撼动的地位。
只是闻着米香便觉得幸福和满足。
它是见过的,熬煮的米粒就像是白翡翠那般晶莹漂亮,有着顺滑软糯的口感,甜滋滋的。
吱。
在它回忆之时,对面屋子的门第二次打开。
这一次黑炭头终于熄了大灶和它肚子里的火,头顶的陶罐也被拿走了。
他这次盛了两碗蟹黄豆腐粥,大灶上的热水也被舀光了。
灶屋这边没了亮光,对面屋子也在黑炭头进进出出几次后灭了灯火。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