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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总是觉得，如果变成曾经打败自己的那个人的样子，就不会再输了。

  他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瞬间，是愤怒的。就像伤疤被人揭起来一样愤怒。

  因为疼，所以愤怒。

  所以他定定地盯着沈轻程。眼神中透露出来不加掩饰的阴鸷。

  沈轻程是害怕的。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惹怒了这个一向虚与委蛇的老板。

  但下一刻，她看到6知远飞快地掩下眼底的怒意，再度换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是的，她说的没错。他已经变成曾经打败自己的那个人的样子了。

  如今的6知远，是不会让被戳中心事的愤怒表现出来的。

  如今的6知远，喜怒不形于色。

  6知远是阴鸷的，是虚伪的，是忘恩负义的，是负心薄幸的，是赚钱没够的。

  最重要的是，6知远不会再输了。

  所以他飞快地压下了被戳中心事的愤怒，换上了若有若无的笑容。

  ——那沈小姐你，害怕谁呢？

  沈轻程知道他刚刚生气了，也知道他飞快压下去了。

  于是她不在乎，装作什么都没有感受到的样子。

  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自己自然是一丝一毫都不知道。所以她谦和温驯地笑。

  ——那我当然是怕您了。

  ——您是我老板啊。我永远是您的兵。

  她唇边的笑意完美无缺。

  他面上的赞许当时得令。

  一个虚伪贪婪，一个圆滑周旋。

  他们真是一对好上下级。

  第4章大隐

  车子也成功地驶向山顶，最终稳稳到达。

  沈轻程下车，再次道谢。6知远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也走了下来。

  于是她没办法，只能和老板一起往里走。

  一楼原本是客厅，现在她日常带着两个下属就在这里办公。

  客厅里还是下午离开前的一片狼藉。各种材料、化妆用品杂乱摆着。她的两个下属正在收拾。见老板来了，越手忙脚乱。

  沈轻程本也要一起收拾，无奈老板还在，她只能请6知远先坐下，殷勤地给他沏了壶茶。

  6知远摆摆手示意她随意。

  于是她赶紧去二楼把饰取下来放入保险箱，衣服鞋子包存入衣帽间按编码入库，然后卸妆赶紧下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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