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披头散发坐在雪堆里,怀中抱着个满脸是血的孩童。
“村长,他们一家人,弄坏了我的床单不说,还动手打人!”
“我可怜的虎二,被一巴掌抽得昏死,到现在还没有醒!”
张二憨也指着自己的脸,悲愤的说:“我就问了句李青山为啥打人,他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对我一顿打!”
“大家伙都帮帮忙,替我家讨个说法!”
两人的控诉,顿时让村长身后的群人义愤填膺!
“姓李的太不像话了!”
“真禽兽啊,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虽说平日里,张二憨一家的风评也不好,但还没到李青山这么丧心病狂的程度。
李青山在大荒村,几乎等同于臭狗屎,人人喊打。
村长板着一张老脸,“李青山,今儿你不给个说法,这个村子再难容你!”
说法?说个屁。
李青山心里清楚,这具身体的原主,在村里偷鸡摸狗,看寡妇洗澡,什么缺德事都干过。
今儿哪怕他说破大天,村里人都不会认账。
墨倾语紧张得攥紧柔荑,鼓起勇气说:“村长爷爷,我没有弄坏翠花婶子的东西!”
“翠花婶子打我,青山哥哥气不过才还击的!”
可惜,压根没人搭理墨倾语。
老村长呵呵一笑,面露和蔼,语重心长的道:“倾语啊,你是个好孩子。”
“别怕,爷爷只赶走李青山,不赶你。”
“以后你就住爷爷家,爷爷把你当孙女疼爱。”
说着,老村长的手就要往墨倾语腰上搂。
墨倾语警惕闪身,到了李青山的身后。
这会儿,李青山心中忽然冒出个主意,他从兜里掏出一整块熏肉干,笑呵呵的招了招手。
“虎子,来。”
躺在刘翠花怀里装死的虎子,在看到肉干时,骨碌从地上爬起,冲过去就要抢。
“肉干给我!”
李青山将肉干凑在虎子嘴边,却没有撒手,“虎子乖,告诉哥哥。你家床单是被洗坏的吗?”
刘翠花急道:“就是你家洗坏的,你还想抵赖!”
虎子顾不上回答,只时一个劲的猛嚼!
肉干熏制的很硬,像磨牙棒似的,虎子吃得很费劲。
李青山刷的把肉干一抽,沾着口水的肉干,就这么整个抽出。
虎子刚把肉干咬松,还没来得及往肚子里吞,满嘴肉香就是不知道啥味。
他急红了眼,“把肉给我!”
李青山肃然道:“说实话,否则没肉吃!”
吃肉心切的虎子,想都不想的回答说:“是俺娘想吃你家的肉,就用剪子把床单豁开。”
“俺爹说,你要是敢不给,先打你娘子,再打你,最后把肉抢过来!”
张二憨急红了眼,“你!你这小比崽子胡说八道!”
刘翠花也傻了,急忙把虎子一把拽过去,啪啪两巴掌揍在屁股上,“我让你胡说!”
哇——
虎子一边哭,一边咀嚼着李青山给的肉干。
李青山笑了,“村长,您看这事,还需要我自证吗?”
老村长皱着眉头琢磨一会儿,硬着头皮说道:“小孩说话,不足信。”
“今天,你说什么得赔钱!”
跟在村长后头的群人,一个个鸦雀无声,看向李青山的眼神略带怜悯,但谁也不敢开口。
大乾王朝内,村里总共有两股势力。
一股是朝廷势力,以村长为首,官职正称为乡约。
另一股势力,是乡绅大户。
而张二憨,就是乡绅家的屠户,和村里的张财主是堂亲。
这两方,都在朝着李青山施压,谁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墨倾语贝齿紧咬,泪水再眼光里直打转,“你……你们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