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么保护我?”他漆黑的双眸注视她。
小姑娘思索着,低头把玩他的大掌。
有粗糙的老茧,骨节分明有力量,不像自已小小的,软绵绵白嫩嫩,两只手都包不住他一只。
有了!“如果以后有人再中伤你,我就替你出气,我、我帮你骂他!”
还有!“受伤了我陪你去医院,这样你要是怕疼,就跟我说……或者,我、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桑茉莉有点沮丧,感觉自已没用。
其实也帮不了他什么。
“木法沙,我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自已从没有在他痛苦绝望的时候陪过他。
所有人都厌恶他却又怕他,可她知道,木法沙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你才不是邪祟活阎王。”她低喃。
听他讲述残酷的过往,不自觉攥紧手心。
他是会给自已擦眼泪,无条件站在自已这边,会支持她想做什么就去做的人。
也是会买冰淇淋哄自已,会翻墙将自已从禁闭的房间带出来,遇到危险时挡在自已面前的人。
更是会穿过几千公里,穿越风雪把自已救出来的人。
木法沙就像守护神一样存在。
只要茉莉心里呼唤他,他就下一刻出现在眼前。
“我是说真的,木法沙,你以后不开心难过都可以来找我。”茉莉冲他娇笑:“我的承诺永远有效,不骗你,我们拉过勾勾的。”
少年心跳到心脏紧缩。
他搂住桑茉莉,不说话。
眼眶有些湿,他的一身野骨,寸寸沦陷。
他当然知道不需要爱,他也能活下来,小时候被人无故暴揍,只因为他是个发泄桶罢了。
别人的侮辱唾弃甚至栽赃,他也得老实受着。
木法沙早就无坚不摧,长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坏种。
可是怎么办呀,现在有个傻兔子跟哄娃娃一样哄他,手足无措就怕他难过。
“你怎么不说话,好不好嘛?”
“好。”
他弯唇,没告诉她,在这个失望的人间,他遇到名为桑茉莉的美梦。
……
……
第二天,天光大亮。
茉莉手机疯狂作响,林芜知道她一晚上没回酒店早上起来就崩溃了。
直到茉莉安抚她说,自已没事,被朋友带走了,拜托她把自已的行李带回晋北。
林芜在电话里一直哭着道歉。
桑茉莉只是说:“林老师这事儿过去了,别再提了。”
道歉有用吗?虽然她人微言轻,但她是唯一在场能帮茉莉的人。
可她还是退缩,丢下茉莉走了。
木法沙带她出去吃了个午饭还买了件羽绒服,两人没有跟林芜她们一班飞机。
回到晋北市已经是傍晚了。
木法沙把她送回家,厉清如和桑之谦已经等在门口了。
桑之谦急坏了:“怎么那么晚回来,没有跟林老师一道儿吗?”外面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她女儿为什么要在苏河停留那么久。
“怎么感觉小脸气色不好?”当妈的也心疼,厉清如摸摸女儿的小脸。
“比赛怎么样?我今早看新闻说,那个很有名的投资商萧铎昨晚紧急送去ICU,是被人打的很惨,肋骨啊腿啊都断了。”
她皱了皱眉,“你们比赛现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小区外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在寂静的冬夜听着格外森冷。
桑茉莉舔了舔唇瓣,跟妈妈说:“萧老板他……他逼我喝酒,威胁我不喝酒不给我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