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得知,或許蓉娘說過一句,也忘了。
她?膽怯,怎麼敢向姨母提要出府的事呢。
「哎,怎麼就?要哭了?」
趙聞登想起那時大家跑出去玩,曦珠是最瘋的那個,等回家連鞋都跑掉一隻,被柳老爺打地直嚎,他趴在牆上看,還以為要被打壞了,就?見小?小?一個人揪著?滿是髒泥的花裙子,繞著?大院子一邊跑,一邊叫。
柳老爺在後面追得氣喘吁吁。
柳夫人則一會喊「老爺,別打了。」一會喊「珠兒,到?娘這裡來,咱們不讓你爹打。」
後來柳老爺還是抓住了她?,打她?手,問:「下回還瘋不瘋了?」
手心都打紅了,她?愣是半滴眼淚都不掉,撇嘴,硬著?氣道:「就?要,就?要!」
也只有讀書,才能讓她?哭了。
曦珠將淚逼回眼去,「哪裡哭了?」
她?又勉強笑道:「你準備在這裡待多久?」
說到?這事,趙聞登道:「三四?日吧,還要看我爹的打算。」
兩人再說過兩句話,趙聞登捂住餓地發慌的肚子,直嚷嚷餓了。
曦珠便帶他去信春堂,柳伯、蓉娘和趙父等人一道同行。
等柳伯和趙父用過膳,兩人便去京城的商行。
只有蓉娘還等在雅間,勸著?姑娘少喝些?酒。
可見兩人說起往事來,姑娘臉上的悵然,她?也不再攔了。從前多活潑的性子,也不知怎麼,從進京的那一日起,就?變了。
蓉娘在說話聲間,年?紀大了漸起困意。
趙聞登向來是大大咧咧的性子,這會見蓉娘歪靠睡去,說話也沒顧忌了。
「要我說,當初你爹要是答應你嫁給阿暨,你也不用來這能凍死人的京城,還離津州那麼遠。」
少時,他、露露、曦珠,還有阿暨,是玩得最好?的。
那時玩過家家,他和露露扮一對,而曦珠則是和阿暨。
當時阿暨還說等長大了,要娶曦珠。還與家裡人說了,要先?定下來,誰知柳老爺固執說他只有一個女兒,以後是要招贅進門?的,絕不外嫁。
阿暨家只有一個兒子,自然不肯同意。
去年?他也定親了。
這回來京城之前,阿暨還讓他幫忙帶信,但趙聞登不樂意幫這個忙,道:「你都定親了,就?別想曦珠了,我不會幫你帶的。」
一連幾日,阿暨都到?趙家後門?蹲著?,就?等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