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為人脾氣古怪,倒是很看中他的才華,只是岑一清自己沒有一心想扎進這個藝術圈裡,行事一直很低調。
曾經有人花大價錢買他的畫,但岑一清一直沒同意賣,當初只辦了次畫展。
畢業後沒多久他和朋友章秋一起在雲市開了這間畫室,是成人自助畫室,都是面向有繪畫基礎的成年人,不需要開班教學,按會員制來。
來這的,更多的是一些曾經學過畫畫但沒有堅持下來的人。這個城市有很多這樣的人,不同職業的工作黨,全職太太,甚至還有上了年紀依舊喜歡畫畫的長輩。
而畫室為這些人提供了一個可以自在繪畫的,存在的意義大概是讓他們能夠找回曾經的初心,重拾喜愛。
當然也有一些專業學畫的人來這裡讓岑一清指點指點的,只要不擾亂畫室環境,岑一清都歡迎。
當初畫室定下來,其實有很多不足,今年畫室趁著換風格,也翻翻,把室內弄得更寬敞、更人性化。
有章秋幫忙,岑一清倒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這個朋友性格慢熱,瞧著內斂,在外人面前有些社恐,但在熟人跟前就自在多了,挺可愛的。
章秋向來細心負責,在重要的事情上一直很靠譜。
岑一清對進度很滿意,自己回到家把買的食物裝進冰箱,又將過期的一些食品清理掉。
自己平時一個人住,吃不了那麼多,所以每次採購食材都只按照一人的份量來,不會囤太多,何況他也不太做飯,廚藝只能說是能填個肚子。
儘管如此,還是吃不完。
前陣子是岑遠在,才買得多些,等他走了,這些沒吃完的就一直擱在冰箱,現在才處理。
在沙發上磨蹭了會兒才去收拾衣服,進浴室洗漱一番。
洗完澡出來,岑一清頭髮還滴著水,沒來得及擦乾,就接到了母親喬鵑的視頻電話。
點了接聽,一邊拿著干毛巾擦頭髮,一邊半舉著手機等待對方說話。
電話那頭的喬鵑也是穿著睡衣,看起來挺悠閒的,「手機拿這麼低做什麼?讓媽看看你的臉。」
岑一清就聽話地舉高點,把整張臉顯示在手機屏幕里。
頭髮半濕,臉也清秀乾淨,不管那個角度都是好看的。
「哎,還是我兒子長得好,隨我。」喬鵑自顧自地欣賞了番。
岑一清笑了下,「媽,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夸一下自己?」
「怎麼了,不行啊。」
「行,沒說不行。」
「大半個月沒視頻了,也不聯繫我,可不得打個電話嘛。」喬鵑說完,又問起岑遠怎麼樣。
「挺好的,一如既往丟三落四,我今天去學校找他了。」
「落什麼了?」
「相機。」
「又要你去送了吧,這孩子。你別老慣著他,看他懶的,都不知道自己取。」
「沒事,反正我也有空。」
喬鵑知道這兄弟倆感情好,也不多說什麼。
當時岑一清在雲市定下來之後,岑遠怎麼說都要考到雲市來,跟他哥一起,憑他那不上不下的成績,高三還難得拼搏了一把,真給考到雲成大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