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曉,沈策在等她一個理由。
外面鈴聲作響,應該是嫁衣在外面盪鞦韆擺弄風鈴。
風鈴聲悅耳,鳥的啼鳴聲伴隨,樹葉沙沙聲時而夾雜,分外好聽。
可潘素歌卻沒有聆聽的想法,而是一個人鬱悶地坐在那端。
她如何去開口?又實在是不好去開口。
「公子,公子?」外面有人喚沈策,是阿祥。
潘素歌推門,讓阿祥進來,阿祥手中拿著那步搖,有些許猶豫。
他實際上是想要兩個人不鬧彆扭的,將著這個給潘素歌。
可沈策明知曉他來意,卻還是硬生生說得:「將著這個送到表妹手中,說是我送的。」
那話是赤露露說給潘素歌聽的,阿祥想要挽救也挽救不回來了。
潘素歌臉色煞白,卻死活沒有將著臉轉向沈策,她心知沈策是氣她的,因為她方才的話。
他又做的同她一樣的事情,目的就是為了傷她的心,潘素歌哭笑不得。
阿祥注意到潘素歌面部的僵硬,那活躍的面孔此刻顯得死氣沉沉,旁人靠近不得的感覺。
而沈策也不再多語,這句話時候,沒了後文。
阿祥只得出去,將著步搖贈予嫁衣,嫁衣詫異。
論誰都不明白髮生了何事,阿祥也知曉。
「這是公子給表小姐您的禮物,您來了沈家有段日子,頭上也得有個像樣的東西裝飾。」
阿祥會說話,也會圓話。
他打著圓場,嫁衣卻誤會了,她手中握著那步搖許久,雖不是鑲金鑲銀的,卻別有一番感覺。
桃色醉迷,雖不知沈策是否真的那般作想,但她卻多想了,如此,如何不多想。
沈策不知,一個步搖帶來的後事。
而他憶起時,記憶卻早已模糊,所存留的唯獨她那日說的話,記憶猶。
無數歲月以後,才知曉,潘素歌當時的難過,只嗤笑她蠢頓。
當天黃昏,用完晚膳,沈策便打算去知府府上一坐,有要事相商。
「這就去了?」沈母並不知兩個人一直沒怎麼說過話,舉止也不同往日般那麼親密了。
沈策只是覺得壓抑,想要去張浦那裡走走。
而潘素歌對此也並無多大感想,只是眸子微斜,多瞧了沈策兩眼,便再無多的言語。
「嗯,去去就回。」沈策臨走時囑託侍衛看守好沈府。
他不確定,那黑衣人是否還會過來,但就目前形勢來看,石三還不會傷及他家人。
他怕是有更大的陰謀在背後。
潘素歌原本是坐在房間裡欣賞著燭光搖曳,內心卻掙扎無比的。
秋日逐漸寒冷,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才想的,沈策應該也是冷的,他臨走時,好像未曾披過風衣。
出於愧疚之心,潘素歌猶豫了良久,還是決定起身去送衣裳。
「應該是走不遠的。」她嘴上嘀咕著,嫁衣恰好從後院走出,連忙問得:「表嫂,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潘素歌的步伐遲鈍住,停留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