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林走后,许弈懒得再跟偷拍跟踪的司机计较,转身也回了车上。
整个人就如同吞了苍蝇一般,膈应的厉害。
这种事情很多次了。
哪怕是两人感情很好的时间段,于思媛也会这么做。
动手脚的行车记录仪,窃听器,定位器……
许弈有时装不知道,有情绪之时也会为此跟于思媛吵架冷战。
于思媛并不认为这是错的。
她总是来回那几句振振有词的话。
身正不怕影子斜。
无风不起浪。
她反而很委屈,说因为在意他才会如此,不这样她没安全感。
许弈为此想辞职,不愿意再应酬客户了。
他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虚伪的去跟人打交道。
偏公司事情又多,脱不开身。
抛开这些,他的手机也没有任何秘密。出行记录,消费记录,开房记录,凡是于思媛不知道的,都会刨根问底,非让他说个清楚。
许弈有时能耐心解释,有时实在被弄的不得不沉默,于思媛会更来劲的认为他心虚……
他要真出轨过,有前科,他会理解她这样。
问题无论谈恋爱还是结婚,许弈连跟异性单独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公司那么多女性,他跟谁都没有过多的交情。
许茴看向默不作声在开车的许弈:“你老婆是想拍你出轨的证据?”
“鬼知道。”
许茴笑道:“你出轨啦?”
“没有,我跟她从认识到结婚,感情上没有对不起她。”
许茴双腿交叠,帮着分析:“控制型人格,负能量满满,自以为除了自己别人都是傻子,远离这种人就对了。幸好是没孩子,一切还来得及。”
见他情绪还不是太好,许茴又笑了笑:“你前些天住院啦?听你同学无意提过一次。”
许弈无声半晌:“长期饮酒加上饮食不规律,胃部长了息肉。”
许茴坐直:“胃上的事?”
“手术过,痊愈了已经。也做过螺杆菌检测,一切正常。上次问你体检,是怕你忽视这方面,螺杆菌有传染性。”
许弈接着道:“一开始被一家私立医院误导,以为是胃癌,查了之后才确定是小事儿。”
许茴问道:“哪家医院?”
许弈:“起诉很困难,当时没录音,再说也没多余精力跟他们扯淡。不过虽然电话通知我的医生没良心,可也算间接给了我走出婚姻的勇气。真认为要死了,连最后的旅游地点都选好了……”
“你才多大年龄!你死都不怕,怎么就怕给我打个电话呢。”
许弈:“谁不怕死?谁想死啊?”
许茴定定看着他,目光软了些:“手术谁陪你做的?”
“自己签的字。”
许茴失态:“你可真有本事,你维护的那一家人呢,死哪去了?”
“别再掺和我和他们的事了行不行?我自己会处理好,心里有数。”
许茴一掌扇在了许弈肩膀上:“过几天跟我去燕城再查查去!你要是出点事,我以后怎么去面对爸妈……她让我照顾你,我照顾的是什么啊!”
“你不用这么想,这不是你的义务。”
许茴眼眶更红。
车厢一时静寂。
许弈并不会轻易对人倾诉什么。
连蒋清雨跟韩屿蒋安宁等人都不知道他被误诊的事。
偏偏没控制住,在许茴面前说的多了些。
他是后怕并恐惧的。
无论是接到那个误诊电话之时,还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之时。
他喜欢锻炼,六七岁往后,身体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高中大学,生活再不规律和辛苦,罕少感冒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