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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初阅军(第1页)

瑰里点头:“这一点我知道。一个氏族一旦强大起来,族中之人就越会居心叵测。在这大争之世,争抢从来没有停息过。国与国、族与族、人与人……可阿姊,你能告诉我姊夫和辅国令之间的矛盾吗?”

璴里道:“长子夫人的位子是曾经多少人挤破头赌上家族都想争的,可他们从不知道萧长霖的性子。萧长霖这个人,待人好起来是真好,可他狠起来是真狠,若是他对什么有着势在必得的信念,那便是任凭谁也拦不住的。”

瑰里猜测道:“所以辅国令觉得?”觉得萧长霖太狂,不适合做主上?

或许实是如此,璴里不再言。瑰里甚是奇怪,萧长霖是三个公子中最有势力亦或是能力的人,更是可能登位的人,太子至今未定,卫原难不成还要顶着巨大风险去支持二公子或三公子吗?琰国王位向来在在近支中流传,若是论血缘,这王位甚至连定南都是做得的。

见璴里起身向外走去,瑰里赶忙上前扶上:“妹妹陪阿姊到院中走走吧。”

璴里轻轻点头,最终想问的话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随着瑰里走去。这一切,待瑰里自己体会去吧。

上巳节刚过,定南入军营。

如此,定南接手了萧锵生前留下的全部国将军,萧铿又从大琰方才训练的精锐中拨了一批给定南。自此,大琰数千兵马,尽数归至定南名下。

天空阴沉,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苍穹压抑。在大京军营,定南所属的黑甲三军齐齐而立,刀剑皆闪着寒光,军士如黑潮般守着中央的高台,静静待着定南和瑰里的到来。

只见定南身着玄甲,头戴银盔,身披风氅,手执长剑,正肃容穿过三军阵队步上高台。瑰里亦穿了一身劲装走在他身后,姊弟二人虽是首次独自操练三军,气势却不输于那久经沙场的老战将。

这些军士大都是萧锵的死忠,因此定南年纪虽小,可却是众人眼中无比要尊重的对象。

定南望着台下这壮阔的场面,不禁心潮汹涌,提起声音训道:“军士们,你等是我大琰最光荣的代表。你等为我大琰出生入死,只要跟着我萧定南于沙场建功,将来必将你的功勋荣誉荫及家人,保一族之荣华——”

他的声音如今瓮声瓮气的,在军营上方回响。

众军士们一齐回道:“愿为郎君、为大琰效死——”

定南甚是满意,喝道:“操练!”

沉重的军鼓发出“咚、咚”的声响,只听得一阵剑出刀鞘的声音,众军士整齐有素地相向格斗。定南和瑰里共同在这高台之上肃立,俯瞰着这阴天下黑云般壮阔的景象。瑰里沉声道:“定南,如今你是他们的将军,他们便是你的人。现在的你更要明白一个道理,‘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定南轻轻点头:“我明白,将军拥有一支军队,便如同君王守得一方人民。民如水、君如舟,将军和军士亦是这样的。”

瑰里低头看着军士们操练的情景,不禁一声叹气:“南儿,你现在真的懂了很多。”

二人之间接着沉默许久,只是静静听着这刀剑相互碰撞的嚓嚓声,整齐而清脆。忽然,定南的问题打破了这份宁静:“阿姊,你说,大琰国内的纷争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每每君王大行,君王尸骨未寒诸侯便相继发兵夺位,我们对外都甚是憔悴,如何能再让内乱损耗精锐?血流漂杵,真的能换来宇内承平吗?”

时世的悲哀便在于,这样的想法,只有未尝过权力的滋味的少年才会有。权力会生野心,滔天的权力就像最深的漩涡,具有着极迷人的外表,一点一点吸引着你走近,一旦靠近便无法退回,一旦踏进去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瑰里低声道:“祖母去世的时候,你还很小,可她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却给我讲了很多很多故事。我那时太小,不明白她说着这些故事的时候为什么会时常哀叹。现在想想,她当是讲了祖父上位之时的许许多多京城旧事,但我心间只剩下她说过最沉重的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二人的祖母,即萧绪的王后、父将的母后管氏。

定南摇头道:“这些军士是白白牺牲的。”

瑰里虽未曾与祖母管后感同身受,可当她每每读书读到四代之前诸公子之乱时,却总是会心惊胆战手脚俱凉,幼时的她不曾相信还有这样可怕的战争存在,可直到现在,她才不得不去接受这些事实。

战马长啸,将士嘶吼,烈火熊熊。可当新生的光辉洒在胜利者的宫殿上时,这里的一切都会恢复平静,只剩下触目惊心的血迹记录着这一场浩劫。

瑰里叹道:“所以,这些军士是用来护卫大琰的,而不是给夺位之战陪葬。记住,永远不要太贪心,四代之前那些年轻气盛的公子们就是太渴望那个至尊王位,才会酿成最后的悲剧。”

四代之前诸公子之乱,失败者尽数血溅祚延门,其余同党皆被坑杀。

();()  定南默然,许久才回道:“是,阿姊。”

肃候府,辛乙为卫骅奉上请帖。

这是二公子萧长霁府上来的请帖,卫骅心生疑惑,又稍感不安。二公子向来与自己交情不深,如何此时忽然邀请自己去他府中做客?

卫骅沉思着问辛乙:“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辛乙沉声回道:“二公子毕竟是公子,您还是不要推辞的好。再者说,二公子的性格您亦是知晓……回绝怕是对您不利。”

卫骅隐隐约约知道,萧长霁嫉妒心太旺又喜欢使阴招。先前他与萧长霖赛马时曾提早在他的马鞍上做了手脚,而此时被萧长霖查出真相后便杀了他府上的几个低等粗使出气。萧长霁如此看萧长霖不顺眼,此番邀请自己去他府上,莫不是要联合他一同对付萧长霖?

回绝,怕是会被萧长霁视作敌人;赴约,又恐会被他人猜忌。

辛乙亦算是跟从卫骅多年,曾在他面对种种犯难的问题之时为他提供可靠的建议。如今听辛乙的话也甚是有道理,自己既已与萧长霖交恶,便不能再得罪一个公子。

卫骅将请帖往几案上一丢,揉揉眉心,吩咐道:“去告诉二公子,我准时赴约。”

辛乙应声退出。

辛乙退出后,静静的房内仅剩下卫骅一人。他望着室内铜炉中袅袅升起的烟气,不禁陷入了思考。长兄自小体弱,如今早已病入沉疴,将来这辅国令的担子,必定会落在自己身上。他终其一生是要留在大京的朝堂之上,他不知自己会辅佐什么样的君王,更不知道自己会得罪多少人。

可卫骅始终记得父亲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去选择君王,去选择自己的未来,而不是让这些关乎性命的事情掌握在他人手中。

或许是卫骅思考得太过专注,竟未发觉萧葛兰已然来到了他身边。对上卫骅那双疲惫的双眼,萧葛兰担忧地将手放在他的臂弯上:“辛乙同我说了,你要赴二公子的约。”

卫骅点头,可在此事上他是无法面对萧葛兰的,不禁沉眸避开了她的目光:“萧长霁是公子,不赴约怕是会遭其记恨,难以保全自身。”

萧葛兰本就是担心卫骅的安危,卫骅的回答也完全没有问题,可她竟然看出了他的躲闪,心中瞬间凉了一大截,声音也变得惨淡:“你要抛下阿兄,去支持二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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