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中百官越担忧江山社稷后继无人之时,清和帝突然下旨,立王爷君不离为皇太弟。
君不离与余风令平常在外毫不遮掩两人的关系,盛京城内几乎无人不知君不离有断袖之癖,且身边从未有过女子。
就连之前跟君不离唯一有点儿交集的户部尚书幼女萧清,也在几年前嫁为了人妇。
朝中百官暗自唏嘘,却也几乎无人敢提出反对之言。
除了皇家直系血脉之中无他人可做储君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便是跟君不离断袖之人可是宰相家的嫡长子,有皇上和宰相在上面压着,几乎也无人敢言了。
况且余风令这几年研究出的水泥、火药、以及制造精盐之法对大昌造福颇深。更因其在大昌各地建桥修路,甚至在许多贫苦地方设了医馆药铺,低价为平民百姓看病诊治,深得民心,不少地方的村民都在当地给他建了祠堂,立了塑像。
如今百姓都无异议,他们自然更是无话可说了。
第51章正文完
暮春三月,杂花生树,莺啼蝶飞。
盛京城繁华依旧,城门口熙来攘往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
金丝檀木雕花的马车从人群中驶过,随着辘辘的马车声在耳边响起,镶金嵌玉的檐角坠着车铃出几声清脆的声响,慢慢悠悠的向着城门外而去,细细微风吹过绸帘,露出马车内几丝风光,引得行人不住抬眼打探里面该是何种华贵模样。
马车内余风令躺在君不离腿上,指尖把玩着眼前人垂在胸前的几缕丝,弯着眼睛看他,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叫他,“小郎君。”
君不离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睛假寐,唇角平直着,没理他。
“睡着了?”余风令抬手去碰君不离的眼睫,惹得他眉头微皱,猛地侧过脸去躲避他的碰触。
余风令口中顿时出一声轻笑,他微微抬起身子掌心覆住君不离的后脑勺,压着人弯腰低头,然后仰头轻触了一下眼前人紧抿的唇瓣。
“你这醋可是吃的我冤枉的很。”余风令张唇轻轻咬了下口下的柔软,“那小屁孩儿可是你们君家的人啊,要不是为了他,我干嘛花那么多的银子去请靳大哥吃饭啊。”
“你倒是好心,莫不是真把君疏当亲儿子了。”君不离说着冷笑了一声。
看他冷着一张脸,侧着头就就要躲开自己的手的样子,余风令忽的坐起来,然后把一旁的人捞在了自己腿上,把人箍在怀里用力的堵住了那冷硬的嘴角。
直到怀里人呼吸不畅的软了身子,余风令才把人松开,他手下紧紧揽着君不离的腰,张口又去轻咬他的耳垂,“又开始跟我在这儿阴阳怪气了是不是。”
“一拈酸就不讲道理了,君疏不叫你爹啊?而且要不是你说不想在皇宫里当驴,我能费那么多劲儿给君疏找老师吗?我闲的啊。”
君不离搂住余风令的脖子,转头趴在他的颈窝里,闷闷的出声,“我后悔答应你把带君疏回来了,你最近分在他身上的目光多的我都嫉妒了。”
“他不过就是一个四岁半的孩子,而且他黏你可比黏我厉害,我都没嫉妒呢,你还嫉妒上了。”余风令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声音里略有几分无奈。
君不离的脸颊在余风令颈窝里蹭了蹭,“等他大些,就把放宫里养着,也好学学怎么处理朝政。”
“皇上可不是个喜欢孩子的,要是进了宫,那他可真就成小可怜了。”余风令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声说道。
君疏本是一个远支藩王的庶子,生母早逝,藩王爹嗜色好赌,王府被败的只剩了一个空壳,后来更是被人仇杀,连个全尸都没剩。
王府里只剩一个三岁稚子,府里下人走的走散的散,也就剩几个心善的老仆偶尔帮忙照看着点儿。
余风令和君不离本是游玩经过那里,两人正在街上走着的时候,忽然就窜出一个乌漆嘛黑瘦了吧唧的小豆丁,撞到了君不离腿上,然后这小豆丁就好笑的以为君不离是神仙,抱着人的腿就不放了。
后来知道他也算宗室子,而且还无父无母,过得也怪凄惨的,余风令就起了收养他的心思。
把人养在君不离名下,反正如今看清和帝还能再活个十几年的样子,若是真到了那一日,他依旧还是不想当皇帝,或是当皇帝当的厌倦了,不若就把皇位扔给这小子,他们俩去游山玩水去。
郊外春光正盛,大片大片万紫千红的花绽放在原野之上,翕动着翅膀的蝶儿逐着花香落在深红浅红之上,湖边柳色青青,东风拂过,萦烟袅娜,湖水微皱,处处皆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