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观蕴道:“人的命运由天命决定,顺应而行,才会得到正确的命运。因此知道命运的人,不会立在危墙之下。”
他解释完后,立刻明白士庸在说什么了。
士庸嘴上说的是孟子,实际说的却是昨日的跑马。
士庸觉得,跑马是“立在危墙”,非“君子”之途。
他有心要就这件事多说两句,但士庸此刻已经笑道:
“公主解得很好,我们继续吧。”
于是元观蕴只能将自己的话按下,继续听士庸讲课。
他很喜欢听士庸讲课。
士庸的知识很丰富,无论说到什么,都能旁征博引。就比如说起孟子,他便会先说说人物的生平,再说说有些句子,是孟子在什么阶段写的,又说说这一人生阶段,孟子所处地方的人情风貌、政治环境。
明明只是讲了两句《孟子》,一个下午下来,元观蕴却仿佛被拉回到了孟子所处的时代,置身和孟子一样的处境,去品味揣摩孟子的思想与学问。
真是一位好老师。
他满意欣喜于士庸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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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书房中读书,贺不凌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今日上午,公主早早起来,和他练了一个上午。
练的内容,说实话不少,跑马是一定的,公主有马上的天赋。射箭本也想试,但射箭开弓需要用到双肩,公主自己倒是不在意,就是驸马在旁边盯得老紧了。
他一出声抗议,公主也就只能乖乖放下手中的弓箭。
虽然回头试了试别的兵器,但是很明显,对于那些兵器,公主全然不懂,虽然上手得还算快,但一个上午的时间,还能怎么样?最多从不会花拳绣腿,变成了会点花拳绣腿而已。
但会花拳绣腿,到底也是会了。
贺不凌已经开始琢磨着,明天是不是可以让公主在马上动兵器。
他在这里待不了几l日,有些东西,能早点教还是早点教好吧?
算算时间,贺不凌便开始不满意了。
觉得自己和公主进度慢了,全怪尹问绮太紧张所致,不免斜了尹问绮一眼。
尹问绮也在院中。
但他不像贺不凌一样走来走去,他坐在石桌旁边,有事没事看两眼书房内的情况,打算窥个空儿,把水果送进去让努力读书的公主,当下午点心,垫垫肚子。
可惜里头一问一答的读书声,竟然始终没有停过。
于是这盘水果,就总没有送进去的机会。
想到书房里的夫子,贺不凌眉头动一动,问尹问绮:
“你知道里头那个夫子的来历吗?”
“啊?”尹问绮有点茫然,“士夫子没什么来历,是个北人,家
()里遭灾没了(),幸好还有一技之长♀()_[((),便来皇都谋口饭吃。”
贺不凌冷嗤一声,对尹问绮的回答大不以为然。
他在原地又走了一圈,分出一只耳朵,去听书房内的动静。
……听不太明白。
贺不凌有点心火。
一半是为书房里的书生,一半是因为自个身体。
好久没有带着人这样肆意跑马,尽情舒展了。舒展到一半,身体刚刚热起来,就没有后续,真是哪哪都不叫人舒服。
既然现在公主实在分身乏术……他也不能冲进去直接将人揭露……
贺不凌决定勉强自己,锻炼锻炼尹问绮,打发一下时间:“你要不也和我训练一下?”
阳光正好,气候适宜,尹问绮本来有点昏昏欲睡,当场被吓醒。
“什么?不用,谢谢!”
“你怎么半点不能吃苦?”以贺不凌静国公的身份,教训教训后辈,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