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路人甲。”杨秋宁说。
“哦。”尧瑶没再多问。
两个人去坐另一端的扶梯,扶梯慢慢往下。
“你今天本来打算做什么的?”杨秋宁问她。
“今天去上了美术课,就是我报的班。”她说。
“这样啊,那你吃饭了吗?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杨秋宁说。
“好啊。”尧瑶想着,那得和黎之确个消息说会晚点回来。
刚走到一楼,杨秋宁接了个电话。
“哈?哦。”
“那有什么菜?”
“那行吧。”
杨秋宁说着看向尧瑶,然后问她:“你要不要去我家吃完饭?”
“啊?现在?”尧瑶感觉到有些突然。
“对啊,去吧。”杨秋宁说。
“嗯。”
杨秋宁又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说打车回家。
在收到尧瑶说会晚点回来的消息的时候,黎之确在自家老妈的生日会上,黎欣一向就爱把自己搞得花里胡哨的,尤其是生日,别的中年妇女在担心自己老了一岁,黎欣只想着今年生日要搞个什么样的主题,什么样的排场。 自黎之确有记忆以来,黎欣的生日宴会总是特别的浮夸和吵闹。
有一年搞了一个海岛风情,包下了国内某个岛上的度假村,一大群她的好友在沙滩上载歌载舞,开着游艇在海上冲,那时的黎之确也想开游艇,但是黎欣不让,说他没成年,出了事怎么办,那一天在岛上客人们椰子都喝了上百个不止了。
今年算是比较没有那么夸张的一次生日,黎欣包下了剧院,请了一个小有名气的舞团来表演。
黎欣年轻的时候就是舞蹈演员,小时候就考上了舞蹈学院附中,然后直升舞蹈学院,虽然后面没有从事舞蹈的工作,但是也还一直很喜欢看各种舞剧。
表演结束,客人们就到附近的高级酒店吃自助餐,黎欣拉着黎之确不让他走,说让他今晚好好表现。
黎之确一听,还以为她要给他介绍什么对象,要相亲。
然后,才知道黎欣是给他介绍了a市某个大律所的合伙人,想让对方引导一下他,毕竟黎欣觉得律师这个行业二八定律,自己儿子肯定不能做那个一个月几千块糊口的那种律师。
黎欣介绍的这位律师很厉害,3十岁就是合伙人了,黎之确是听说过这位律师的,是一位很优秀的人。
这位律师和他说了不少有益处的话,还说会给他一个内推的名额进律所。
黎之确也不是那种会放弃机会的人,既然他有这个条件去接触到这个机会,那岂有不要的道理。
他从来不觉得靠家里的人脉关系又没什么不好的,也不觉得证明自己就非得要摆脱家里给的任何资源。
上天既然给了,那接住不就行了,他遇到到扭扭捏捏拒绝家里,想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的二代,已经拥有了家里给予的优秀教育资源和门槛,还说要白手起家,这不可笑么。
黎之确可不想装,黎欣给他安排的,那他欣然接受便是。
“今晚回家还是回学校?”黎欣问他。
“回学校,先走了。”黎之确说。
说是回学校,其实也就是回公寓,大四课不多,他都在公寓里住着了。
正好酒店门口就有一辆刚到达的出租车,黎之确顺势搭上那辆出租车回去。
这个点,本来在小区底下疯跑的小孩,已经被家长叫回去睡觉了,尧瑶已经在底下的长椅坐了一个小时,没人了,她就开始流泪,哭的眼睛红红的。
还在杨秋宁家吃饭的时候,尧瑶收到尧小莉来的短信,十几条短信里都是对她的斥责和辱骂,她的妈妈会叫她去死,让她赶紧被车撞,说白养她这么多年,当初就应该丢在山洞里喂野狗,还有很多不堪入目的话,都像利刃捅进尧瑶的心脏。
只是文字,就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亲人说出的话是最为伤人的,况且她在这世界上只有尧小莉这么个亲人。
她已经远离尧小莉了,可是尧小莉还是伤害她,永远都不会放过她。
她在杨秋宁家的时候,情绪就已经不对了,杨秋宁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自己痛经,痛得厉害。
杨秋宁看她嘴唇白,觉得她这也太严重了,还问她要不要就住在她家休息一晚,尧瑶婉拒了,她说打车回自己租的房子里休息就好,走之前,杨秋宁还给了她一盒布洛芬。
她没有直接上楼,担心会在客厅遇到黎之确,就打算自己情绪过去了再上去。
尧瑶买了一杯热奶茶,喝了一半,就放在手边,放着放着已经凉了。
“你不上去,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