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什么钱,师兄您平时多照顾一下就好。使用说明也一起塞进去了哈!”
李昭就这样得到了一大盒蜡烛。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让梁泊言自己来许这个愿望比较好。他就负责在旁边,指导梁泊言如何操作。
就像那些只挂名不干活,还包揽全部功劳的总编剧一样。
“你先要把愿望写在羊皮纸上……没有,拿便签纸吧。把纸压在蜡烛底下,点燃蜡烛,再默念你的愿望,想象着你的愿望已经进入火焰中,随着火焰一起燃烧。”李昭念着使用说明上的文字,“你的愿望能量就会随着蜡烛燃烧,逐渐增强。”
“我许完了。”梁泊言说。
蜡烛不大,没一会儿火光就渐渐熄灭,李昭将蜡烛拿起,抽出蜡烛下面的便签纸,梁泊言用龙飞凤舞的字迹写下愿望:
我要喝有气的可乐。
梁泊言看到,李昭在他的对面,深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
李昭说:“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如果不变回去,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你为什么还在操心这个事情?”梁泊言喝完可乐,反问道,“能过一天是一天,等哪天七星连珠了流星雨了全日食了,说不定我就变回去了。”
“所以你就打算等。”李昭说,“等哪天奇迹来了,顺其自然。”
“不然呢?我又不想练气功。”与李昭心情一样,梁泊言也很头痛,“还是你觉得点个蜡烛,就能刷地变回来了?”
李昭又想起梁泊言的过去。
梁泊言一直都是这样,随波逐流,顺其自然。所以公司捧他的时候,他能拿到好歌好制作,公司换人捧了,嗓子也不好了,他就流连在夜店里,和狐朋狗友们夜夜笙歌。
李昭想,或许梁泊言就是这样的人,才会让事业一败涂地,才会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都不想办法挽救一下自己。
梁泊言光是看李昭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又在闹脾气,或许还在心里骂他。
“顺其自然,也不是说什么都不做。”梁泊言声音放缓,慢慢跟李昭讲道理,“只是我觉得,玄学这种东西,你也知道,就算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骗子,又不是每次都有人送你免费的蜡烛。别到头来钱都被骗光了。”
他说到了很实际的问题,李昭似乎终于听了进去,甚至开始问他的想法:“那该做什么?”
按照梁泊言内心的想法,当然还是什么都不做,逍遥自在地享受最年轻的时光。但他毕竟要敷衍一下李昭,也的确需要,去做点什么,虽然与他变回去这件事毫无关系。
正好,他手里正捏着那张,从大师那里高价买来的照片。
“先陪我去见见许耀军教授吧。”他指着照片上、梁幻旁边的中年男子,“说不定你也能积累点素材呢。”
“你没看过新闻吗?”李昭反问,“他中风偏瘫了,现在还在休养。”
“陈总跟我说过,但只是中风,又不是植物人了。”梁泊言不以为意,“我相信这才是考验你能力的时候。”
许耀军也没有想到,中风以来的这几个月,都在疲于应对来访的客人,好不容易能在家疗养了,依然还有人上门。
甚至连篮水果都没带。
他已经半瘫在床,连说话都困难,只能用眼神示意,问陈启志这两人来干嘛的。
陈启志也搞不太懂,纯粹是为了自己牺牲恩师,只能硬着头皮说:“他们特别崇拜您的经济理论,想来拜访关心中国经济走势。”
许耀军还没有完全丧失语言能力,他看了陈启志一眼,让陈启志过去,陈启志这时领会得快,立刻附耳倾听。
许耀军说:“滚。”
陈启志老实滚了,但梁泊言靠着一句话成功留了下来。
“我听说,梁幻是您的学生。”梁泊言也像陈启志一样凑近,在许耀军耳边说,“我是梁幻的儿子。”
许耀军那原本应该失去的右手,微微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