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一齊上到山頂神社。
進行過入社清掃儀式,神夜換上巫女們為他準備的衣服。
不知為何,準備的衣物總是十分合身,不大不小,穿著正好。
神夜出來時,狐千代正跪坐在軟墊上,與對面的八重神子輕聲說些什麼。
神夜一出來,清脆響亮的鈴鐺聲先傳至耳畔。
掀起眼帘,狐千代評估了下,大小正好。
站在她們面前的是個穿著純白狩衣的俊秀少年,腰間用改制的袖括勒出弧度,下身是與先前緋袴同色的正紅差袴,戴著一對金鈴鐺環的腳踝旁側,長且柔順的紫發曳地蜿蜒。
祓除儀式結束,之前刻意逗弄他讓他去穿的巫女服就可以更換。
狐千代特意改成了更方便他行動的狩衣,參考了……那個人的衣式,如今神夜穿上,恍惚間,竟可見百年前的那道清瘦身影。
垂下眼,狐千代指了指桌上的那封信。
先前神夜已告知她是鬼童丸托他轉交,但還有更多細節要問。
招了招手,狐千代示意神夜也來坐下。
長發少年利索走來,在小桌的空位找了個墊子坐下,信紙逆向,他眨巴眼睛。
「要我過來做什麼,狐千代?」
八重神子慢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模樣是不參與對話。
狐千代沒問他發生了什麼竟短短時間長大許多,只是指著桌上的信紙,「你在社奉行的那段時間,看顧你的那個人,叫鬼童丸的黑髮男人,有與你說了些什麼嗎?」
神夜托腮思考,搖了搖頭。
狐千代繼續追問,「那他有帶你去什麼地方嗎?」
神夜一想到這個就極為憤懣,告狀般絮絮叨叨,「才沒有!他好冷淡的,不讓我出去,也更不願意和我去祭典!」
越說越不滿,小紫毛怒氣沖沖。
綠髮巫女有些無奈,「……他性格如此,並不是一日兩日冷淡。」
神夜哼了一聲,不願多說。
狐千代只得暫時就罷,將信紙折回,塞入信封之中。
神夜悄悄睜開一隻眼,趁機追問,「狐千代……那上面寫了什麼,怎麼神神秘秘的。」
收回信封的手一頓,神夜疑惑抬眼,卻見狐千代面色複雜,與八重神子對視。
他又去看向另一邊的八重神子。
粉發巫女正悠悠哉哉握著茶杯淺抿。
看樣子是不會告訴他了。
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神夜大人大量,不屑與她們計較。
哼了聲他自己嘀咕,「不告訴我就不告訴,下次我也不告訴你們,不就是個秘密嗎,我才不稀罕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