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用还在耐心的等待着。
九爷则是陷入沉默,目光不断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其实第一眼九看出,那份契约是真的。
依稀记得是在三年前,九爷生了一场大病,请遍各处名医也不见好转,直到一个姓王的老道士主动上门,说能治好他的病,不过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九爷自然毫不犹豫,询问什么代价?
老道士说:“九阳商会的百分之二十资产。”
九爷暴怒,当场就把老道士给撵走。
老道士也不着急,悠闲的在他家门口晃了好几天,最后九爷病入膏肓,命悬一线,只好去恳求老道士出手救治。
老道士拿出一份契约,让他签字画押。
九爷却看见原本是百分之二十的资产,赫然变成百分之四十,心中恼怒,病又加重几分。
老道士仍然一份气定神闲的态度,捻了几下胡须道:“再来求我时,就是百分之六十!”
九爷只能照做。
本来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还吩咐手下说,如果自己没有被抢救回来,就把这道士五马分尸,弃之荒野,以出他心中的这口恶气。
没想到老道士出手,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他的病治好了。
九爷欢天喜地,感恩戴德。
可是提到契约的时候,九爷却有些不高兴了,一边说着他本身病就不重,很容易就好了,一边说出家人应该淡薄名利,慈悲为怀。
好在老道士没有立即让他履行契约,而是说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自然会有人来向他收账。
九爷自然心中大喜。
开始那段日子,他还忐忑不安,总担心哪天老道士就派人来了。
然而一年过去,两年过去,都没有动静,时间久了,这件事也被九爷淡忘。
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九爷几乎已经记不得还有这么件事,谁知道今天,在他的寿宴上,居然有一个自称王道长徒弟的小子,突然拿着契约上门,扬言要他履行契约。
如果是王道长亲自来,他可能会有所忌惮,
但眼前这个小子,他是真的不放在眼里。
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给他看。
九爷抬起头,打破沉默道:“我的确跟以为姓王的道长签过一份契约,但是,并非你拿出来的这份……”
他声音一顿,面孔上浮现怒火,喝道:“你从哪里得到这样的消息?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那你就注定要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语毕。
不等张无用作答。
九爷一把将契约夺过来撕成粉碎。
销毁证据?
张无用目光陡然一寒。
他已经预料到金元九会有这样的举动。
就在刚刚金元九生出撕毁契约的心思时,张无用就有所察觉,他本来可以轻松的将契约夺回,但是他懒得这么做。
而是冷漠的看着金元九将之粉碎。
纸屑洒了一地。
金元九还特意把写有他的名字,以及按了手印的部分,用指甲扣掉,撕成粉末,确保不能再重新拼装。
这才心满意足。
小子,想跟我斗,你还得再修炼几年。
九爷眼里,掠过一丝冷笑。
就算你是那个道士的徒弟又如何,就算你拿的是我签字画押的契约又如何,现在死无对证,真假只在我的言语间。
九爷像是终于解决了一件大心事般,心情忽然畅快了许多,但依然用愤怒做着伪装。
主要是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居然傻乎乎的把契约递到他手中。
这不是给他机会吗?
然而。
金元九如果能想到,这只是张无用对他的考验,怕是他不用别人动手,自己都得扇自己两巴掌。
于张无用来说,当实力强到一定程度,契约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金元九可以认为死无对证,说契约是假的,那么他也可以断言,这就是真的。
比拳头,张无用从来就没有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