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是干嘛?”唐坤不解道。
“等着看戏吧,还记得柳家女眷住在哪儿么?”张乾乾一脸兴奋问道。
“东北角那排房子。”唐坤伸手指了指。
张乾乾嬉笑着揣起鸡鸣石,掏出烟点着吸了一口,右手在身前虚空画了个符箓,指尖一指,幽绿色的兽元便飘飘悠悠向法隆寺东院伽蓝那排房舍袭去。
兽元飘至院墙外时,一道禁制将其阻拦,但是很快兽元像是腐蚀掉了禁制,毫无声息地穿过之后飘到那排房舍门口,随即又隐入其中。
张乾乾面带戏谑一脸期待,唐坤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不多时,张乾乾一支烟还没抽完,房舍内便惊叫四起,很快,一群穿着亵衣的女流之辈从屋内惊恐大叫着仓皇跑出,甚至其中有人因为习惯一级睡眠又着急奔命,完全顾不得身前乱颤了。张乾乾吐出一口烟,咧嘴一笑,两排白牙在夜色下十分醒目。
唐坤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凝眉看着他道,
“咱们就吓吓她们么?”
张乾乾置若罔闻,依旧咧嘴看着。唐坤再看向院内,四散狼狈奔逃的一群女人时不时一个个倒地,随后身体保持着惊恐的状态变成了干尸。
很快,所剩奔命的女人仅有十多个衣不蔽体之人。这时,其他房舍中人也赶至屋外。一见诸多倒地变成干尸之人,便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将所剩的女人纷纷团团围住,同时施展仙术开始对抗飘荡在半空的兽元。
“大哥,这柳家也不乏道行高深之人,怕是兽元扛不了多久。”唐坤不禁担忧。
“他们又不知道那是兽元,你知道那煞气是哪儿来的么?”张乾乾舔了舔嘴唇。
“看着像是阴灵。”
“你再好好看看。”张乾乾嗤笑一声,抬手再次掐诀。
唐坤再次看去,只见兽元周围的黑色煞气开始变幻,不久后便化形成了岸田萍惠的样子。唐坤不由得眉头再次皱起,
“大哥,这柳家是修仙一脉吧,化形术应该蒙骗不过柳家族内耆老。”
“谁说这是化形术了,这本来就是岸田萍惠那死娘们儿的怨灵,只不过在鸡鸣石内一直用兽元养她的煞气,这死娘们儿现在可是咱们的秘密武器。而且丫本就对柳家有怨念,曾经还是柳家的小主子,现在灵智都快被消磨光了,就剩对柳家的怨气了。”
唐坤闻言,不禁抽了抽嘴角。
果然,柳家众人看到岸田萍惠显身之后,顿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连迟迟赶出来的柳家老祖也不禁愣在原地,而他身旁同房的年轻女人见到怨灵的一刻瞬间便一脸恐惧地跪倒在地,敬畏的磕头不止。
“这。。。这。。。这萍惠小姐的冤魂怎么会。。。”柳家老祖瞠目结舌。
“启禀老祖,不知为何萍惠小姐的冤魂突然出现在女眷寝室,现下已有二十余众被其杀害,且死状莫名奇怪,现已成为干尸。还望老祖示下如何处置。”柳家一老者躬身道。
“风孝,这萍惠小姐在大华被害,冤魂是如何回到大倭国的?”柳家老祖痴痴自语。
柳风孝并未回答,显然连老祖都被震惊了,作为后辈更是毫无头绪。
柳家老祖不觉间双手起势,随着口中谶语掐指一番,随后双手指向岸田萍惠的怨灵。只见一道青金色的光柱射向岸田萍惠的怨灵,院中众人见状也同时动作,一道道粗细不同颜色各异的光柱紧随着射了过去。
然而,原本像是痴愣的怨灵像是瞬间被激活了兽性一般,一阵挣扎之后开始无差别攻击着院内的众人。
显然,有神兽兽元支撑的怨灵实力非凡,一番攻击下来,除了柳家老祖和几位老者,还喘着气的只剩下了柳家老祖身边还在磕头的女人。
“怎么会这样?!”柳家老祖不禁惊呼。
剩余的几个老者也龟缩到了柳家老祖身旁,面色沉重地看向十米开外半空中的怨灵。
“柳启松!你这狗贼!我随你柳家去大华寻人,你柳家却对我不敬,危难之际将我当作挡箭牌,害我客死异乡!本小姐今日要你全族以死谢罪!”怨灵表情狰狞,一阵怒吼。
“不,不,萍惠小姐,我柳家族人绝不会背叛家主,随您出行之人皆已陨殁,还望萍惠小姐明察。”柳家老祖躬身解释道。
“他们该死!你们也该死!你们难道不知本命烛台的熄灭次序么?!”怨灵继续怒吼。
“这。。。。。。”
柳家众人顿时愣在原地,的确,他们自然知道当日是岸田萍惠的本命烛台先熄灭的。但是好在柳家随行人员的本命烛台也相继熄灭,便也算是对岸田家有个同生共死的交代。然而,突然出现的怨灵提及此事,甚至还抱有怨念,这要像岸田家解释起来怕是麻烦会很大了。
就在这时,原本还在磕头如捣蒜的女人突然仰头看向柳家老祖柳启松,目光中满是杀气。
“萍惠小姐,我柳家数十年来对于主家可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还望萍惠小姐切莫失了心智错杀忠良啊。我们不如从长计议,老夫先想办法保住萍惠小姐的冤。。。不,元神。我柳家曾有夺舍之术,待寻到合适的肉身,定能想到办法让萍惠小姐恢复肉身。如此可好?”
柳启松一身冷汗,硬撑着微躬的身子乞求道。怨灵再次狰狞大吼,
“你等土狗若真有此法早就将你族内先祖复活了,狗贼至此还要骗我,还要诓我岸田家!”
怨灵再次攻向柳家几人,虽然看似有来有回,实则柳家众人身上的伤已然渐重。
战斗又持续了十几分钟,柳启松竭力迎战,已然无力分心解释。而原在他身侧跪着的女人已经偷偷摸摸挪动腿脚从其身后退去甚远。
很快,柳家老者接二连三轰然倒地,随即变成干尸。柳启松身旁只剩两人还在吃力配合抵抗。
“风茂、风慈,随我祭出镇魂幡!”柳启松大吼一声,嘴角的鲜血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