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酿制蒸馏酒,就得重制曲,没有一个月不可能做得出来。
庖甲疑惑退出了四海殿,连忙往酿酒作坊疾步而去。
起身踱步到殿门,看着门外渐渐飘起的雪花,我轻叹一声。
去年冬至一场宫宴引了白掷叛乱,今年冬怕也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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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岭南秦军军帐中,正有一个身材健壮、满脸络腮胡子,大约三十多岁的将领,正在跟诸将商议往南推进一事。
正是岭南秦军将领赵佗!
现在百越北部已经基本平定,自从占城稻普及到江南之后,加上朝廷推行的农具,百越的土著反抗情绪没有那么激烈了。
赵佗抓住衣领,将身上的长袍扔到一边,只露出一件马甲似的短袍。
“这鬼气,已近冬至,按理来说,也该到了气候适宜的时候,怎得还是如此之热!”
任嚣哈哈一笑:“将军是被仡佧廖那娘们气的吧?”
赵佗也忍俊不禁,笑着应道:“娘的,说起这女人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来羞辱我,偏偏我还拿她没办法,气煞我也!”
帐中诸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帐中的氛围若是被关中秦军看到,定然要惊出一下巴。偏将敢这么调笑主将?主将非但不生气,还一起跟着开玩笑?其他的都尉之流也敢跟着笑?
其实赵佗率领的秦军刚来百越的时候,也是与关中秦军一样,尊卑分明,严肃沉稳。
奈何下平定后,嬴政一纸诏书,令他们与百越土著通婚杂居。如此一来,时间久了自然染上了当的习俗,秦军也渐渐变成了边屯一类的半农半军。
加上在这里一年半载也接触不到朝廷的人,才渐渐形成了这种氛围。
至于他们所说的仡佧廖,在百越秦军中可是赫赫有名了。
百越北方这两年基本已经平稳,偏偏这个仡佧廖占据了一座土寨,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赵佗从三年前就在想办法不断进攻土寨,奈何连寨门都没找到就在大山中迷失了方向,至今也没能找到土寨在哪里。
仡佧廖倒是时不时派人下山劫掠那些为富不仁的部落,关键人家打出一个口号:劫富济贫,取半予民!我抢的都是那些欺压百姓的主,而且我只拿一半,剩下一半给百姓。她还有个习惯,只要你放下武器,就绝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就让周边的百姓对她感恩戴德,非但不领路去攻土寨,还故意误导秦军。赵佗与她僵持了三年之久,渐渐赵佗也不想去管她了,反正抢的都是主,也极少杀人,索性让她待在山上吧。
无奈赵佗不去找她,她反倒时不时给赵佗送点“礼物”,什么女人的衣服了、饰了,还有各种水果蔬菜——全是软的。
今又给赵佗送来一个肚兜,可把赵佗气得差点原升。
赵佗重叹一声:“娘的,呆在这百越,我身上都快长毛了。算算得有五年没回过真定县了,虽然老父老母都不在了,可还有族人在那里呢,这皇也不说把我挪挪方!”
任嚣应道:“咱们如今算是扎根在此了,别想着回去了,怕是要在此过活一生了。”
其他人也都收敛笑容,有些感伤。
很多人都是从关中过来的,他们也怀念那片土和那片土上的族人。
正在众人一时无言时,突然外面跑进来一个士卒,举起手中的白绢,躬身道:“将军,陛下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