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僵的面部表情鬆動,溫盈覺得有些好笑,舒展了眉眼,語氣變得:「電影的票房你是貢獻了不少。」
塗野撓了撓頭,原本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髮絲被弄亂:「那要不去吃點東西吧,也快到飯點了。」
「好,」溫盈深吸一口氣,空中又滿是濃郁的花香味,「周邊吃喝玩樂的地方,你最近也一定是嘗個遍,推薦一下。」
「問我可是問對人了。」
塗野打開話匣子,和她並肩走著,手裡捧著的花也被他接了去幫忙拿著。
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一點一點填充完整,溫盈想,和他交個朋友也不壞。
後來就這樣一路綠燈,交個朋友也不壞。
和他多出去走走也沒有什麼不好,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和他合拍。
為了躲避再一次的相親局,她對長輩說自己中意他。
……後來訂了婚。
溫盈現在想起剛剛手裡攥著的草稿誓詞,心裡想。
……嫁給他也不壞。
*
天黑後,整座莊園仿佛加上了一層灰黑色的濾鏡,房間內小燈開得並不吝惜,每一個角落都被照亮。
面前是架在模特身上的禮服,男款和女款用的是同樣的元素。
光是看著就知道是一起的。
「人在來的路上了。」
掛了電話,陳嶼這樣說著。
老裁縫說:「如果有數據的話,也不需要人到。」
陳嶼虛虛圈了圈手,手臂環成一個小圈,她的腰大概就這麼細。
五指收緊,中間鏤空,她的手腕大概這么小。
回過神來他笑了笑自己,光是這麼比劃是沒法改尺寸的。
「可能還要等等。」
對方笑著點點頭,表示理解。
陳嶼不經常等人,但等蘇緹卻等得格外多。
他就那麼靜靜地坐著,手肘撐在扶手上,托著臉。
屋內全是暖色調的氛圍燈,籠罩在身上,泛著淡淡的金邊。
眼神落在禮服上,很專注,很安靜。
然後目光就被門廊前搖鈴聲吸引了去,門沒有開,只是風吹動鈴鐺。
他眨眨眼,又轉過頭來。
雖然沒有說話,但也能從肢體語言中了解他的意思。
……不是她。
「啪嗒」一聲,裝著熱茶的瓷杯擱置在他手邊,老裁縫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有需求就會有供給,這座莊園承包了無數場婚禮,修改禮服的情況一多便專門有了一間裁縫室。老裁縫在這裡改了很多年的衣服,也算是個鐵飯碗。
「嘗嘗我泡的茶,以往的客人都說還不錯。」
老裁縫說完又戴著老花鏡,低頭干自己的活。
陳嶼喝了一口,老裁縫用茶來提神,年紀越大喝得越多,茶就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