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你——」何禾毫無疑問地哽咽,「你逞什麼英雄啊,你是警察嗎你!你——你真是——」
「你快點醒,我就不和你生氣了。」
這句話,她天天說,可是說了也沒用,就是說給一個——一個會喘氣的木頭。
何禾看向了窗外。
她低頭攥攥阿布的手串,抬頭衝著天空發呆。
「快點醒吧。」
「快點醒吧——」
「求求你了——」
她低頭又抹淚。
她不情願走,可是她依然得走。
她開學了。
她今天才想起來把阿布的帳號從黑名單放出來。
帳號早就不是阿布在用了。
為了保護他,路遠山就時不時地發一些庫存來說明阿布還活蹦亂跳的。
再碰上瞞不過去的,就是說阿布生病了。
文旅那邊也總是摳出點庫存,兩頭一起瞞著全世界。
沒人知道阿布一直睡著。
何禾第二天一早,王工就開車送她去機場。
一路倆人也沒有多言。
何禾在飛機上哭,空姐還嚇得總是過來問她需不需要什麼幫助。
快點醒吧——
快點醒吧。
她的淚都要哭幹了。
下了飛機,何禾渾渾噩噩地往學校趕,她沒什麼行李,媽媽給她收拾了東西,寄到學校去了,她背著一個包就往外走。
她走了好久好久,才想起來給爸爸媽媽點打個電話說自己到上海了。
手機開機後,微信的信息狂跳。
她一眼就看到了王工發來的那些。
「醒了醒了!這回是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