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愣了一會兒,然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姐姐。」
「真叫呀?」何禾捂著嘴巴笑了起來,她又裝出成熟大人的樣子拍了拍阿布的肩膀:「你好,阿布弟弟。」
雨漸漸停了,阿布還在皺著眉頭想著,他大概還沒捋順何禾的邏輯。
手機定時的鬧鐘突然響起,何禾急忙推著阿布向爐子去。
「玉米熟了!
「哦。」
阿布麻利地關火用毛巾包住籠屜兩邊端下爐子,他被不小心燙到了一下迅捏住耳朵。
「燙到了?」
「沒事。」阿布打開水龍頭:「去外面等著吧,涼快。河粉和炒菜等等就好。」
他衝著手指問何禾:「給你炒個胡蘿蔔炒雞蛋吃不吃?」
何禾點點頭:「吃!」
「放辣子嗎?」
「放。」
何禾轉身向外走,阿布突然想起來了李工的話趕緊追了幾步:「給雲姨發個消息,她炒菌子。」
「知道知道!」
雨後廚房外的水泥地上擺了一個小四方桌,何禾握著一根筷子,筷子上是阿布切半後從芯中插著的玉米。
「這菌子有毒嗎?」何禾啃著玉米問:「老是聽說雲南人吃菌子看見小人兒進醫院了的——」
「這是雞樅菌,沒毒。」阿布把越南河粉端給何禾:「菌子好吃,你嘗嘗。」
「你們才吃飯喲?」
「剛回來!」李工嗦了一口河粉頭也不抬地回。
雲姐轉過身去看著走近的兩個人:「雙雙,你趕緊給小李打電話讓他送羊奶粉來!」
「好嘞!」
何禾聽著救助中心的人又開始湊在一起邊吃飯邊聊天,她想喝一口河粉的湯,可是湯碗太燙,她端不起來。
小四方桌又太矮,像戶外燒烤的燒烤桌似的。
她捂著胸口換了好幾個角度,最後放棄了,只好把河粉放到一邊只吃玉米。
「他們去普洱,六點消防就打電話了催著趕緊去,硬生生把老張拽起來的。」
「那峰峰今天誰管?」
「我唄。」
「普洱咋了?」
「好像是小象被藤蔓纏住腳然後母象又給扔了。」
「皮啊。」
「你怎麼不吃河粉?」
正盯著河粉卻只能吃玉米與炒菜的何禾耳邊全是別人的聊天聲時,阿布突然小聲問她。
他看著碗邊放的一小點辣子又說:「這個辣子不辣。」
「不是——」何禾併攏的雙腿拐向阿布的那邊,她咬了一口玉米湊近阿布的耳邊用手擋著嘴巴偷偷說:「我怕低頭吃就會走光。」
阿布微微側頭看她:「啥是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