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汁。”陈萍毫不客气,没好气地强调,“鲜榨的!”
在认识温暖之前,她日常喝个汽水都觉得是奢侈。夏天水果虽然不贵,但家里人谁也不会惯着她把好好地东西给榨成汁,都是拿刀切开,分好啃着吃。
也只有在温暖这,她能体会到一把大小姐的享受。
“没有。”
电视里刚好一集播完,温暖按着遥控,闲闲地瞅了眼面前这个烫发涂红唇的女人,个子不高,眉毛极浅,脸上带着青春期的痘印,下巴上还有颗直接
温暖年轻的时候没几个朋友,陈萍勉强算一个。但这人跟她哥一样都是个喂不熟的,以后也没少在媒体和盛家人面前编排她。
上辈子温暖都没放过她,现在又怎么可能给她脸。
“想喝果汁自己回家榨去。”
陈萍皱着眉头,有点下不来台,下意识就想坐在温暖旁边。可她还没坐下,就被温暖给制止了。
“你身上都是汗,别跟我坐一起。”温暖现在好不容易觉得自己舒服了点,一点儿都不想让别人往她跟前凑。
再说,陈萍衣服上都还带着饭点子呢!
温暖事儿最多了,陈萍一张脸变了又变,最后坐在了王姨递过来的小凳子上。
她深吸一口气,彻底没了想跟温暖争辩的心,努力装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
“小暖,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之前温暖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对她虽然算不上热情,但也没那么计较过。
“是呀。”温暖点头,向来诚实,“一见到你,心情就不好了。”
“。。。。。。”
陈萍忍了又忍,好悬没有出口成脏。
每天上午播的狗血剧已经演完了,温暖把遥控器递给了周姨,拎了本杂志,自顾自地翻起来。
逐客令已经下得很明显了,但耐不住有人看不懂眼色。
温暖不得不明示:“你还有事?”
陈萍盯着自己面前的白开水,想起来的目的,紧咬着牙关,好半天才开了口:“小暖,我哥都住院那么久了,你再怎么着也该过去看看吧。”
“医院那么多细菌,小暖可不能去。”王姨给温暖盛了碗刚煲好的汤,让她趁热喝,“陈小姐,我们小暖现在还有点不舒服呢。”
陈萍深深运口气:“电话,打个电话总行了吧?温暖,你可不能没良心。要不是因为你,我哥怎么可能进医院。”
温暖怀疑陈萍听不懂人话,陈萍觉得温暖就是在推脱责任。
“你是不是忘了你跟我哥约好去电影院的那天,就是因为你突然从电影院门口走过,我哥为了追你,才跟巷子口的那群小流氓起了冲突,也才会被人给一连几天的蹲着打。”
“因为追我?”温暖合上杂志,似笑非笑,“你哥这样跟你说的?”
“当然,你可不能推卸责任!我哥就是走的太急才跟人撞在了一起。那帮人一开始都没打过我哥,所以现在才伺机报复。”
陈源这些天翻来覆去说的话,陈萍早就会背了。
“有点意思。”温暖并不觉意外。
陈源那种人极端的自私主义,白瞎那么些年的教育。嘴巴一张,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怪不得二三十年后人人都说“学历不等于人品”,陈源赚便宜也就是因为现在的大学生少,所以大家都特别尊重上过大学的人。尤其还是靠自己考上的,没有任何加分和弄虚作假。
陈萍就很佩服她二哥,连带着对温暖就有了些抱怨。
“我哥因为你受了伤,你却冷心冷肺,置身事外,直到今天都没有去看我哥的打算。我妈从我哥住院就开始守在医院,我大哥大嫂他们也都来了。你们家呢,一个人都没有来,电话也不接,实在太过分了。”
“是你哥住院,所以别说你爸你妈你哥你嫂子都来,就是你们祖宗半夜飘进去都应该。但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家的人,难不成你是上门要我随钱的?”
话说到这,温暖仔细想了下:“随钱也不是不行,但你们家什么时候办席啊?”
按着他们海市的习俗,一般人住院都是不拿钱的,除非是“人一躺、布一盖”的那种。
陈萍快气死了:“温暖,你瞎说什么呢!我哥好着呢,就是皮外伤,皮外伤懂不懂?!”
“皮外伤还需要住院吗?你哥好娇气哦。”
陈萍看着一边开空调一边裹毯子,还需要两个阿姨在一旁精细照顾的温暖,不知道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反正我哥受伤跟你脱不了关系,你这人就是不厚道。”
就算他们没谈对象,那也是朋友吧。普通朋友住了院,是个人知道了都得来医院看看吧?再说,他哥要不是因为追温暖,也不会撞着人,更不可能给人结了梁子。
终归到底,还是因为温暖。
陈萍端起自己前面的白开水猛喝了一大口,跟温暖掰扯地口干舌燥。
“但你可能误会了,那天我根本就没去过电影院。”温暖看向满脸不可置信的陈萍,轻轻一笑,也很好奇,“所以,你哥追的到底是谁呀?又是因为谁受的伤啊?”
“你没去电影院?!”陈萍不相信,“不可能,我哥都说了,他看见的人就是你,手上还拎着你那个限量款的包,白色的那个!”
“说了没去就没去,你爱信不信。至于包,你该不会以为海市就我们家一户有钱人吧?随随便便的一个限量款的包都能赖到我身上?天真。”
“不过,”温暖拿起手上的杂志,微微前驱,轻挑了下她手上的包,“你现在拎着的这个包。。。是从我这借的吧?”
陈萍像被人捏着嗓子,瞬间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