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们闲来无事,后来竟然跑去帮忙建房子。
慕家这所宅院,依山傍水而建,原本前有小院后有竹林,十分舒适安逸。
后来李月樵将房子扩建了一圈。
再后来,景策带人将房子扩建了两圈。
慕念白看着比县衙还大的房子,脑袋上挂满了疑惑,这样大的房子,以后从进家门到房间那得骑马吗?
至于么。
有必要么。
景策却觉得很有必要。
从前在京城,主子爷的住所栖迟虽精致,但占地不大。
如今到了地广人稀的霍城,那不得卯着劲地建呐。
就是建个行宫都不为过。
——这话是皇帝亲口跟他说的。
但景策不敢违抗主子爷的命令,只敢按主子爷画的图纸来建。
慕姑娘年纪小,不知道一个府里要养七八个孩子,会是怎样的场面。
他知道,但他不能说,所以他只能埋头干活。
还得躲着她。
不然慕姑娘成天在他后头跟着,追着问:“这不合规矩吧?县主也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吧?我爹娘老了走不了那么远吧?”
扯谎是一件很费脑子的事。
真要论起来,来到霍城最开心的人是谁。
那非慕汝旬莫属。
他在京城没什么朋友,到霍城却交了李月樵这个知心朋友。
慕父爱养马,李月樵爱给人扎针,慕念白没想明白,他们两个怎么能聊得那么投机。
反正父亲每日吃了早饭,是必要往县衙跑的。
李月樵也不怎么管理县里的政务,总带着她父亲往郊外跑。
慕念白这头儿又成日盯着建房子的事,唯剩个慕夫人无所事事。
好在有春华陪伴,慕母每日就到各处闲逛,或在茶肆里听人讲些趣闻,或到酒楼里去体验地方美食,再不济,还能观山赏水。
总归还没有过上重复的日子。
慕氏坊刻陆续开印,慕念白觉得,既然有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她要着书立说岂不是也是一件易事?
往后的许多无聊岁月,或许可以靠写话本子度过。
她虽忙着自己的琐事,但仍旧觉得李月樵这个父母官当得太过甩手,怎么能每日跟着她爹胡混呢。
有一日,她终于空出时间,在她爹到达县衙之前,就先逮住了李月樵。
“李大人,你就没有案子要审没有公务要办?”
“有的,有的。”李月樵自知近来有些疏职怠慢,声音也越来越小,“但不多……”
“纵使百姓安居乐业,没那么多的案子要办,您也可以广开学堂,请先生为学子们授道解惑啊。”
“军师说的是,军师高见……我今日约了你父亲到城郊的马场去给马看病,能否请军师代理县丞一日?”
李月樵说这话的时候身子缩成了个鹌鹑,他自己也知道这要求提得离谱。
但转头却听军师叹了口气,道:“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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