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晏小殿下么?”宋清允再次确认。
“嗯。”慕念白点点头。
这样的说法,在宋清允看来,更像是好友的自恋之辞。
且不说晏小殿下才闭关归来,就是她和晏小殿下,总共也不过只见了两三次面,这种喜欢从何而来?
“你确定……你的感觉是无误的?”
慕念白当然不确定,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来跟闺蜜探讨。
她细细讲述自海棠春那一夜以来生的种种事迹。
许多事情忽然串了起来。
她第一次去五城兵马司的时候,是景策走过来,主动问起她的事。
之后裴指挥使负责调查养马小厮中毒身亡的事情,不是官府的人来请她去衙署,而是景策亲自去请的。
她在衙署上揭了玲珑阁的老板屏墨,最后屏墨被重罚。
还有马球会上,也是景策将她从元英县主手里救走的。
景策,只是听命于晏小殿下。
“清允,你说,他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会三番五次地救我于水火?”
“他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会带我回府,连我衣裳脏了,手指破了都能注意到。”
“他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会告诉我他府邸的名字?”
“他还知道我在家修道的事,知道我爱翻墙回家的事,他或许真的是在偷偷喜欢我。”
宋清允见她说得有理有据,低眸沉思着。
若是单单听这些事迹,的确有可能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生了欢喜之意。
可对方是晏小殿下,这种可能性就大大降低。
“念念,你说的都对,可他是晏小殿下。”宋清允顿了顿,见好友没有失落情绪,才继续道,“他是品行贵重之人,有没有可能,他救你,只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这么好的人?”
他本身就是一个这么好的人。
慕念白呆愣了一瞬,细想了想,觉得清允这个说法更加可靠。
宋府家教森严,宋清允不好与她在外面谈论情爱之事,便牵着她往闺房走去。
两人一路自小径穿回去,彼此无言。
进了房,阖上门窗,宋清允又道:“秋若,你去门口守着,若有人来了你给我个信儿。”
秋若点头应“是”忙不迭去了。
“要我说你呀,就是前头遇人不淑,历经情爱的大起大落,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别跟我提那个人渣!”
宋清允看她似乎心绪不佳,便提议:“你要不去我那床上躺躺?我瞧你最近是累着了。”
“确实是累。”她边走边嚷,一仰面就将大半个身子横躺在那张拔步床上,又拍了拍旁边,“清允,你也过来,咱们躺着说话不费力气。”
待宋清允也躺下,她又问:“你说,他为什么要在海棠春的酒局上把我带走呢?”
宋清允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道:“因为你这张脸呀,你自己看看,哪里有半分风情女子的样子。”
慕念白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上次去马球会的时候,清允也说过,任谁见了她这张脸都忍不住亲近三分。
这么说,他对自己的种种善意可能真的只是他品性使然,并没有特殊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