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去吧。”说着袁如珠就起身。吴桂芳捏着编了一半的箩筐,说“行,那你去吧。”
小夏放下箩筐,“我去烧火。”
闪着昏黄灯光的灶屋里,袁如珠将处理干净的泥鳅放入盆中,然后放盐、料酒,胡椒粉以及土豆淀粉,搅拌均匀之后,起锅烧油。
她将掌心放在锅上空,感受油温。
炸泥鳅虽然简单,但要炸得好吃却一点都不简单,油温火候、调料比例等等方面都要把控得极其精准,若有一个方面出了差错,成品便成了残次品。
袁如珠在古代学厨艺时,练习炸烹就练了好几年,日复一日地锤磨,她才将炸烹练到极致。
油温达到炸泥鳅最佳的程度之际,袁如珠及时将腌制好的泥鳅炸进去。热油迅包裹泥鳅,滋滋声响里,泥鳅逐渐变得焦曲,渐渐换上金黄的外衣。
漏勺浅浅翻动炸得焦黄的泥鳅,漏勺翻动间,浓浓的鲜味股股冒出来,迅侵占整个灶屋。
正在烧火的小夏鼻子动了动,“姐姐,好香啊,比妈妈炸得还香。”他站起来,直勾勾地定视锅里炸得焦黄喷香的泥鳅。
袁如珠笑了笑,“快舔点柴火,炸了再炒一炒就能吃了。”
小夏点点头,继续烧火,时不时地望一下锅。
泥鳅差不多炸好了,捞出锅控油,接着袁如珠重新起锅烧油。
待油热,切好的蒜末、葱末、小米辣末以及芹菜末下锅加盐和生抽炒香。
蒜香、葱香、辣香、芹菜香在油锅里混合爆,这时候,袁如珠把炸好的泥鳅倒进锅里。随之执起锅柄,开大火颠锅。
橙红色的火苗从锅底飞到空中,与甩到空中的菜汇合,配料的辛辣咸香和泥鳅鲜焦在火舌的碰撞下最大限度地爆了出来。
快颠几下锅,袁如珠的手臂开始泛酸。这具身体的臂力不太行,刀工也不行。
她穿到这具身体里,大部分厨艺技巧虽然都跟着她穿过来了,但像臂力和刀工这种基础技巧却没跟着她穿过来。
毕竟这种基础技巧需要身体长期地练习和积累,需要的是肢体记忆,她换了具身体,臂力和刀工没有肢体肌肉记忆,得好好再练习练习才行。
她匀颠勺,浓郁而霸道的香味窜出灶屋,哗啦啦地涌入堂屋。靠在吴桂芳身上快要睡着的小秋突然抬头,“香香”
此时吴桂芳和李长贵也闻到了香味,李长贵咽咽口水,“咋这么香”
吴桂芳也吞了吞唾液,她刚想起身去灶屋瞧瞧,就见袁如珠端着盘子走进了堂屋。
“幺姨幺姨爹,炸泥鳅做好了,快来尝尝。”袁如珠笑盈盈地将盘子放到桌上。
盘子里,金黄油亮的炸泥鳅堆叠着,期间点缀着馨黄的蒜,红艳艳的辣椒,翠绿的香葱芹菜,五颜六色,给予视觉一种活色生香的冲击感。
吴桂芳惊讶“这炸泥鳅做的可真俊。”
袁如珠递筷子,“快尝尝。”
旁边小夏和小秋已经伸手去拿炸泥鳅了。
炸泥鳅入口极其酥脆,表层炸的焦脆的面糊被牙齿轻易穿透,忽的一下,软嫩而q弹的肉抵达舌尖。
牙齿轻轻一碰,泥鳅肉弹了弹牙齿,下一秒裂开,咀嚼几下,肉嘎吱嘎吱响。嘎吱嘎吱声里,泥鳅肉特有的鲜,面糊的酥脆,葱蒜辣椒等配料的辛咸香辣一阵一阵地冲刷口腔。
整个炸泥鳅吃起来尤其香辣酥脆,鲜滑爽口。
小夏小秋瞳仁骤然一亮,“好吃”随后又继续去拿炸泥鳅。李长贵吃了之后,竖起大拇指,“香”
吴桂芳咀嚼着炸泥鳅,脸上闪过诧异,她从未吃过这么香酥可口的炸泥鳅,也从不知道珠珠炸的泥鳅居然能这么好吃。
不对珠珠的厨艺没这么好。
她迟疑道“珠珠,你厨艺咋变得这么好了”
袁如珠摸摸后脑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之前过一回烧后,开窍了似的,或许我原本在厨艺上很有天赋”
听了这话,吴桂芳好半天没出声,然后才道“你这一回烧,倒成了件好事。”
李长贵腮帮里包着香喷喷的炸泥鳅,附和着点头,“那可不。”
珠珠这一回烧,性子变得开朗了,厨艺开了窍,生病原是不好的事,现在倒成了件好的事。
见幺姨幺姨爹接受了她的说法,袁如珠暗地里松气,她扬起笑脸,将香香辣辣的炸泥鳅送入口中。
碗里的炸泥鳅被消灭的干干净净,一家人都吃得意犹未尽,小夏和小秋舔着指尖,“姐姐,还想吃炸泥鳅。”
袁如珠擦擦嘴,“明儿我再去捉,看还能不能捉到一些。”
俩小孩举手“我也去,我也去”
袁如珠笑道“好。”
夜深,入睡前,李长贵咂嘴,“今天珠珠炸的泥鳅可真香。”
吴桂芳回味起炸泥鳅的香酥,嘴巴下意识动了动,然后道“快些睡吧。”
院子另一头的房间里,袁如珠躺下床。床是木板床,席子下面铺的稻草,稻草软绵绵地散着稻香。闻了下稻香,袁如珠转头望向窗外的圆月。
月华淡淡,流银一般垂落在院子里,将院子染成了浅浅的银色。蛙声与蝉鸣在院子里不断响起,却又不过于嘈杂吵闹。虫鸣声里,微风荡漾,将春日的花香荡漾进了房间里。
伴着阵阵虫鸣与浅浅花香,袁如珠微微闭目,心里琢磨着以后的打算。
她有一身好厨艺,赚钱并不难。脑海里闪过幺姨和幺姨爹布满劳苦痕迹的黝黑面庞,她微微叹气。
她定会努力让幺姨一家过上好日子。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