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玉去世后,瑞家仍旧祸事连连,新年过后不久,瑞婷、瑞芬两位姑奶奶也都因病相继去世,瑞宣的兄弟姐妹都离开了人世,他忽然感觉到人活得太久了,没有意思,好在还有瑞诚陪伴自己身边,越来越觉得亲情的可贵。瑞诚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学校,每天放学后一头钻进瑞宣的房间。
“太爷,太爷,你别看报纸了,赶快给我讲故事吧。”
“诚诚回来了,先写作业,先写作业,吃过晚饭,太爷就给你讲。”
“作业,在学校的时候已经写完了,就那点作业,根本不用带回家里来嘛。”
“是吗?我重孙子就是聪明,像我年轻的时候,干什么都那么干脆、痛快,走,咱爷俩儿外面下馆子,边吃边讲,想吃什么你随便挑。”
“真的?我想吃涮羊肉。”
“没问题,咱们东来顺,走着,去跟你妈他们打个招呼。”
瑞宣带着瑞诚来到瑞祥屋里,“菲菲,我和诚诚外面吃了,你们一会自己吃吧,别准备我们爷俩儿的饭了。”
“又下管子,前天刚吃完烤鸭,爷爷,您不能总这样惯着他。”
“吃个饭算什么,你们就别管了,我们走了。”瑞宣的固执让所有人无可奈何。
一九七六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年头,周恩来、朱德、毛主席三位伟人相继去世,河北唐山7。8级特大地震,死伤无数,全国人民陷入极大的悲痛之中。不过,在各种灾难之后,中国人民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新时代,在党中央的领导下,全国人民一举粉碎以**为的“四人帮”反革命集团,十年动乱终于结束了,人民沉浸在喜悦之中,许多遭受迫害和被冤枉的同志平反,查封十年的天祥集团终于重新获得了重生,财产返还瑞家,瑞家盼到了这天,辉煌的日子到来了。
“爸,好消息,好消息,中央把属于瑞家的财产全部归还给咱们了。”
“真的,祖宗保佑,真是太大的喜讯,去,把全族的人召集到一起,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瑞家老宅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大家齐聚膳房,许多瑞家的下人听到瑞家解禁的消息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瑞宣没想到大家还能重新再聚到一起,高兴之余,没人的工资涨了一倍。
“诸位,请瑞某人说几句话,不容易啊,这十年憋得不容易,今天,幸赖中央的英明决定,还了瑞家一个公道,咱们瑞家又要兴旺达了,共同举杯,为了瑞氏家族的复兴干一杯。”
在瑞宣的倡导下,大家满饮了杯中酒,这次的聚会比起以往少了许多人,但是经过这场大动乱,把大家的心紧紧凝聚在了一起。
“这第二杯酒,我要敬在十年动乱中离开咱们的那些亲人,愿他们九泉之下能够瞑目。”说罢,将酒洒在了地上,大家的心情也变得沉重。
“好,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拘束。”经过了不平凡的十年,瑞家人终于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看到大家如此高兴,瑞老爷子也沉醉其中。
他一个人漫步来到了祠堂,推开了双门,静静地站在里面,看着供桌上面的牌位,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没有挺过来,只有自己忍辱负重,度日如年的憋到了今天。
瑞宣请风水先生选了黄道吉日,将匾额重新挂起并开祠堂,祭奠祖先。
“轻点,轻点,把匾抬到外面准备着,等过了十一点,不能过十二点在挂上,”由瑞宣带领全家人来到了瑞家大门口,大家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到来。周围的人讨论纷纷。
“兄弟,这是干什么呢,里面这么多的人。”
“你不知道,瑞家今天重新挂匾。”
“挂匾?瑞家不是给打倒了么?怎么还敢挂匾。”
“你说的哪年的黄历了,如今,落实政策,人家瑞家平反了,日子又要过起来了,到底是大户人家,财大气粗,十年了,人家一点元气没伤。”
“吉时已到,挂匾,放鞭炮。”随着一阵阵的鞭炮声,瑞家这块百年老匾又重新回到了瑞府的大门口,这就预示着未来的日子,瑞家还会飞黄腾达,瑞宣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瑞家当家人的魄力,老匾挂好,大家来到了瑞家祠堂,瑞家辈分最大的长辈只剩下瑞宣了,他当之无愧地成为了主祭者,在瑞宣领导下,全部跪在了地上。
“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瑞宣敬告,瑞家保住了,十年了,瑞宣不负重托,保住了瑞家,今日带领全族老人特来焚香叩拜,希望列祖列宗保佑瑞家子孙以后的日子里平平安安。”说罢,磕了三个响头,将香插进了香炉之中,经过一系列的典礼后,瑞家恢复了以往平静的生活。瑞祥重新接管了天祥集团,在天祥内部进行了一系列改革,重新进行了人事安排,瑞宣正式退休,在家中养老。
由旧变新的天祥集团以一个崭新的面目矗立在北京商界,改革后的天祥66续续签订了一系列的贸易合同,瑞祥总算不负所托。
全国上下百废待兴,恢复了高考和各项考试制度,这样一来,瑞诚的负担比以前重了许多。
“该死的老师,留那么多作业,累死我了。”瑞诚一边写作业一边牢骚。
“我觉得老师做得对,恢复高考了,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得努力学习,把以前落下的功课补上,快写吧,一会儿你爸回来,又要说你了。”
瑞祥心事重重从外面回来了,进屋瞥了瑞诚一眼。
“回来了,洗洗准备吃饭吧,怎么了,不高兴啊?”
“高兴,没有高兴的事了,瑞诚,说实话,你在学校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啊,爸,我什么也没干。”
“没有?你们班主任的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了,让我明天去学校。”
“我们班主任怎么会有您办公室的电话?”
“我告诉他的,如果有什么事方便和我联系,怎么了。”
“爸,你没事吧,为什么那么做,我们老师有病,动不动就喜欢叫家长,您怎么能把电话号码告诉他呢?”
“不许胡说,你小子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你们老师找我是不是。”
“没有,说没有就没有,爱信不信。”
“好,我明天见了你们老师再说,你要是敢说瞎话,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愿意去就去,您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