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思思沒了,林府連糕點都置辦不得?」
「可是林夫人早就瘋魔了,你親手照顧夫人多日,難道不知得了失魂症的人斷然不能再受刺激?」夏驚秋質問,「任何有關林娘子的物件,都不能出現在夫人面前。」
「那日林思思曾經回過林府,或許是被夫人瞧見了,所以她才會突然病情加重。」婁簡眉間漸漸松展開來,「楊大人,請下令搜查林府後院,林娘子貼身婢子的屍,眼下怕是還在院中。」
林重顯無動於衷,像是早就知道這般結局,又好像從頭至尾都覺得自己毫無錯處。
巧娘的屍被分成了十數塊,置於林府中不同的花草下。證據面前,林重顯當堂認罪,於他而言,比起失節,女兒的死,並沒有那般重要。
幸好,宋霜還存了一絲良心。林思思所產之女並未亡故,而是送往了善堂。
離開衙門前,牛縣又下了一場大雪。鹽霜似的白雪飄落指縫,留不住片刻。鋪天蓋地的大雪之中,婁簡執傘而立,宛若凜冬綻放的紅梅。
「那就不多叨擾了。」夏驚秋與楊軒又寒暄了幾句。
「那個,夏主簿……」楊軒欲言又止。
夏驚秋轉身看了一眼遠處的婁簡:「我懂,做父母官的都不容易。牛縣一方太平,全仰仗楊大人了。」
「誒,誒不敢當,不敢當啊。」楊軒笑開了花,他指著雪地里的人問,「那位撐紅傘的郎君是……」
「江河縣人士,紅傘鬼,婁簡。」
「是婁先生!怪不得,怪不得!」
「你知道她的名號。」
「自然,六年前咱們縣的一樁懸案就是先生破的。那時老夫還沒調任,便聽得先生的名號了。」
遙遙相望,楊軒朝著婁簡作了個揖。
「不必送了。」說罷,夏驚秋轉身離去。
回程的路上,板車依舊吱吱作響,輪轂在平坦的雪地上壓出了兩條深淺不一的印記來。
「這發了月俸,你能換輛車嘛?」許一旬抱怨。
「你怎麼不掏錢。」
還是兩個小屁孩,想到這,婁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夏驚秋掖緊了領口問。
「你倒是長進不少,短短几日,還學會虛與委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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