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浴室门重新关上的时候,姿意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不对啊,她可以去睡沙??
怎么秦郁欢没给她这个选项?
是觉得让客人睡客厅不礼貌么。
奈何话都说好了,姿意也不好提她可以去睡客厅的事,裹着头从浴室出来,秦郁欢已经把吹风机都插好了。
“秦姐姐,贴心的,”姿意忍不住感叹,“我简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那也没有这么夸张。”秦郁欢垂眸,伸手去摘了姿意围着头的干巾,“帮你吹头。”
姿意:?
“你给了我一个贴心的人设,姿意。”秦郁欢很有一番道理,“我有必要维持一下这个人设稳固不崩。”
姿意:……
“歪理道理都叫你说完了。”留给她的就只剩省略号了。
秦郁欢对着镜中的姿意弯了弯眼。
她动作轻盈,似乎是自己伺候妆伺候出经验来了,姿意质偏干,容易炸,哪怕上了一吨护素也爱打结。
偏秦郁欢就是有耐心,一个结一个结帮她通开,搞得姿意坐在梳妆台前百无聊赖,“秦师傅这手艺,哪天不混圈还能去开个廊,我去包年。”
“那我开不了,我手皮薄,伺候的头太多,手会痒,伺候你一个就够了。”秦郁欢摊开手好叫姿意看清,手指指腹处的皮一眼就能看出是新长的。
“怎么脱皮的?”姿意忍不住上手戳了戳。
“手汗多,生理期前后或者熬夜了就爱长疱疹,多了就会脱皮。”她小的时候没有这个毛病,或许是这几年经历的事太多,桩桩件件压在心头,被情志影响,不止疱疹,也愈爱过敏。
家中药膏和过敏药从不能停。
“下次回靳城,我带你去看老大夫吧,吃点中药调一调。”姿意想去接吹风机,被秦郁欢躲了一躲,“我自己吹。”
“快好了,你别捣乱。”
姿意嘿了声,“我这不是考虑到你的手吗,怎么又是捣乱了。”
“不要破坏我打理头的兴致,”秦郁欢抓住姿意的手,把那只不听话的手搭在了梳妆台上,“乖乖坐好,秦师傅要功了。”
姿意没忍住,笑个没完,“你实在是太有趣了秦郁欢,你知道自己这么逗的吗?”
还秦师傅要功了。
怎么能顶着那么一张清冷脸说出这么有意思的话的。
“有没有一个可能,”姿意的笑过于灿烂,秦郁欢的眉梢也攀上了笑,“是你笑点低,姿意,你总是很爱笑。”
“乱说,我笑点高的好不啦。”姿意一秒严肃,两张严肃脸对镜对了好一会儿眼神,最终齐齐笑开,“啊好好好,我不装了,是你有意思,秦郁欢,你手艺也好,这还是第一次除了型师以外有人给我吹头。”
秦郁欢关了吹风机,疑惑问:“舒白竹……没吹过吗?你的头又密又多,很有吸引力,姿意。”
尤其是对她这样一个从小喜欢给洋娃娃编辫子的人而言。
“她不会这么照顾我的。”提及舒白竹,姿意的语气就要淡上不少,可也只是一瞬,换了只胳膊托着脑袋,看向镜中的秦郁欢,“你对我和舒白竹的过去好像很感兴趣。”
“没办法。”秦郁欢叹气,重新打开吹风机,“你总要体谅一个吃瓜群众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