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塵照著看一字一句淡淡道,金字散去,開始重聚集。
幾步之遠處,數排流光字顯出。
前頭是:『余千秋焉能思悔?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
幾尺遠的『兼愛』大字醒目,數十行的古文矯若驚龍,隱隱約約。
兩處分別飛出幾個字,組成余千秋和吳澤姓名,在空中流轉。
「虛空由他而建,這應該是他留下的。」
那個口中的他當然是吳澤的師父,陳臨淵說的不假,林生塵卻覺得無比的刺痛。
焉能思悔,不愧天,不怍人。真是諷刺極了,以《兼愛》里的大愛給與少年吳澤之名,卻傷他至深,沒有絲毫的憐憫,只要蒼生。
又以思過取余千秋之名,卻是再一次的愚弄和欺騙,真是天大的笑話,自欺欺人罷了。
陳臨淵也想到這點,手握成拳,臉色陰沉,怨氣漸漸濃重。
「同為十歲,他遇人不淑,遭受非難,上天何其不公……」
陳臨淵呼出口濁氣,抬頭看著林生塵,眸子似水,聲音柔了不少,「而我慶幸遇到師父,師父真好,徒兒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跟著師父身旁……」
聽到這麼高評價林生塵老臉一紅,他覺得自己可沒有這麼好,男主別把他當聖人啊。
陳臨淵頓了一下,鼓足勇氣繼續道:「是徒兒肖想,徒兒貪心,徒兒膽大包天,徒兒真的好……(愛師父)」
話還沒有說完,吳澤二字飛入陳臨淵體內融為一體,他兩眼一黑倒下去。
「徒兒。」
林生塵一急,卻自己也中招,昏了過去。
***
等林生塵在想醒來,已經置身於廂房裡。
周圍一切都太熟悉了,書桌上還有攻法古文,安魂香令身心舒暢,每個毛孔都輕鬆不少。
這是天山門!
林生塵不會記錯,而且是在自己的房裡,他怎麼回來了。
「徒兒,臨陽。」
偌大的房內無人回答,林生塵穿衣走出。
所有的景致都是記憶里最深刻,如夢般。
他攔下一名弟子,那弟子見他笑的飛起,忘了行禮。
「林長老醒了,太好了,弟子這就去稟報掌門。」
「等等,」林生塵拉住他,「我想問,我這是回來了?什麼時候?」
那弟子扳手指頭數到七,說道:「林長老已經七年未歸,昨日回來是被一名來路不明的男子帶回,掌門認為此人打長老主意,已經關起來了。」
已經過去七年了?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不會他暈在虛空七年了?那真是神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