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冷嗤,眼裡含著憤怒:「你們不是要幫他尋找……要幫他做事嗎?狡辯也沒意義,我都看在眼裡!」
很明顯,女傭嘴裡的惡魔,指的就是雅克公爵。
余依依還發現,女傭在要說到幫他尋找「他消失的愛人」時,眼眶甚至紅了一瞬,並且似乎覺得這話連說出來都是侮辱,於是換了說辭。
「可你,不也是在為他做事嗎?」余依依知道這話可能會刺激到女傭,不過為了多得到一點信息,她不得不這麼做,她看出女傭並不想和她說太多話。
要不是大黑狗對她莫名親近,也許之前女傭會冷酷地看她睡死在客廳也不一定。
「你以為我有選擇?要是可以,我寧願永世不得生也不想供惡魔驅使!」女傭果然被刺激到,眼眶都氣紅了,「可我不能放棄我親愛的……」
余依依屏氣,心臟都快跳起來,直覺要得到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
然而在關鍵信息出口之前,女傭卻忽然冷靜下來,話音戛然而止。
她緊抿著唇,冷冷瞪余依依一眼,轉身就走。
「亨利,走!」
大黑狗邊回頭看余依依,邊跟在女傭後面慢慢走。
「我今晚在小樹林見到了雅克公爵,」余依依看他們離開的背影,不慌不忙地說,「聽他說,再過一天,他就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王。」
女傭停下腳步,猛地回頭看向她,嘴唇微微發抖:「只剩一天了?」
「可能吧,其實我並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余依依說,「我心裡有很多疑惑,目前看來,整個古堡似乎只有你能給我解惑,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給我解惑?」
女傭轉過身來,垂眸沉思了幾秒,抬眸看著余依依:「你是第一個在睡眠時間還能自由活動的活人,你是特殊的,也許,你真的能做到一些我做不了的事。」
余依依問:「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女傭並沒有直說,而是說:「你在古堡里看到的除了客人之外的人,全是假的,除古堡本身外所有的景色,也全是假的,那全都是惡魔用魔筆畫出來的。」
「這座古堡里真正的人,全都已死。凱琳、麗娜、艾菲兒,古堡里的客人、還有其餘的僕人,全都……」
她聲音暗啞,沉默幾秒,變得冷硬:「如果後天黎明之前,不能找到惡魔真身並殺了他,你們這些客人也會和其餘人一樣,變成他畫中的一部分,永遠被困在這裡。」
余依依思緒一動,她這話里的意思,是不是說凱琳、麗娜還有艾菲兒其實只是古堡里的客人?
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惡魔會說她們是雅克公爵的未婚妻?
還是說,惡魔並不知道雅克公爵的未婚妻是誰,就把所有女士都當做未婚妻一一試探?
那麼,惡魔找雅克公爵的未婚妻是為了什麼?
余依依一瞬想了很多,見女傭說轉身要走,余依依立刻追問:「你也是被畫出來的?那你為什麼能保留自己的意識,不被雅……不被惡魔操縱。」
女傭看了眼大黑狗,平靜中卻帶著深深的絕望和傷感:「這是上帝賜予我的一絲希望,只是如今我能維持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或許今晚,或許明天,我就會完全變成惡魔的傀儡,真正死掉。」
余依依還想問什麼,屋外忽然起了風,吹散了厚厚雲層,月光在雲層縫隙間傾瀉下來。
漆黑一片的世界有了光亮。
女傭臉色一變,拍了下大黑狗的腦袋,一人一狗就變成兩團黑影眨眼間消失在余依依面前。
室內溫度快回升到正常溫度,空氣也不再粘膩。
余依依快步跑上二樓,才剛跑到2o1門口,就見唐小哥有些慌亂的推門沖了出來。
余依依迎上他,拉著他的手臂,低聲快語:「我沒事,回房細說。」
唐小哥任她拉著,順著她的力道回2o3,視線在她身上快掃了一遍,確定她沒受傷,暗鬆了口氣。
余依依剛關上房門,就聽他有些懊惱地說:「我睡著了,剛醒——你出去了多久?」
「並沒有很久,」余依依走到窗邊,窗簾是半開的,月光比她上樓前更亮了,「今天的睡眠時間結束的比昨天早。」
哪怕她時間觀念再差,也能明顯感覺到今天的睡眠時間比昨天短很多。
唐小哥看了看天色:「確實比昨天早一個多小時。外面發生了什麼?」
余依依礙於三樓畫室那九扇有監控作用的門,沒直接回答,而是示意唐小哥坐在沙發上,她自己則坐在沙發扶手上,側身湊近他耳朵,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
才剛說了個「我」,還沒講正題呢,唐小哥便耳尖通紅地想拉開距離。
余依依按住他的肩膀:「別躲,這房間裡有很特別多監控,我說太大聲,會被人聽去。」
她想了想三樓九扇門的監控效果,畫面模糊,聲音倒挺清晰,清晰也是建立在說話人大聲的前提下,只要她說小點聲,哪怕雅克公爵現在正在看監控,也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整座古堡她暫且找不到一個完全說話安全地方,對比來看,她覺得房間裡還是最安全的。
要是在外面,就算是說話小聲,誰能保證不被什麼花花草草偷聽到啊。
唐小哥聽她說有監控,便僵著身體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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