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您在医院等我,待会儿一见面,我一定给您一个大大的吻,吻到扁桃体的那种。」
我撅着嘴,对准电话,喉咙中发出「么」的拉长声。
很快,那头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我起身赶往医院。
一蹦一跳地进入病房。
病房里只有舅舅一个人。
我扑哧一笑。
这个老太婆,被我吓跑了吧?
她不在正好。
舅舅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左腿打着石膏。
全身几乎缠满了纱布,活像个木乃伊。
他看上去还算清醒。
看我的眼神中充满恐惧与怨毒。
我将一捧菊花塞到他怀里。
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纸钱,边往他的正上方扬,边唱起歌来。
「恭喜你呀,恭喜你!」
他眼神慌乱,声音震颤。
「你…这辈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因为对坏人来说。
善良没用。
讲理没用。
和平没有。
原地发疯才能皆大欢喜。
「这样不好吗?我觉得很好啊,哈哈哈。」
他脸上第一次出现屈服的表情。
「我服了,真的服了,再也不找你麻烦了。你正常点好吗?」
要讲和?
可以啊。
我立马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
「好啊,你今天叫我来干嘛?」
「我没想叫你,是你姥非得叫你过来。我躲你还来不及呢……」
我佯装关切地说:「我刚才问过护士,只要你抢救过来就会很快恢复。除了头以外,基本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出院了。」
他先是惊喜,马上又流露出不安的情绪。
「我还是躲在医院比较安全。」
「你欠的那些债,打算怎么办?还想算计我家吗?」
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我可不敢惹你了。我服了,真的服了。」
他难掩焦虑。
我突然凑到他面前,低声道:「我姥最近是不是总打电话?总出去?」
「是啊,最近有个老头追她,总约她来着。」
「那个老头我打听过了,特别有钱。」
他眼前一亮,眼珠不停乱转。
「我先走了。以后最好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