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無母親,無以至今日。微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別無所求,只想藉此機會,讓微臣的母親能脫離苦海。」
秋澈起身,向李式拱手,行了一個深深的躬身禮,沉聲道:「陛下宅心仁厚,求陛下,就當圓了微臣這個心愿吧。」
李式嘆了口氣,仿佛被她的孝心所感動般,揉了揉太陽穴,道:「行了,知道你孝順……朕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那便這般定了吧。」
「儘早將草案修改完整,再交由禮部過目。」
「是。多謝陛下體恤。」
秋澈走之後,李式坐了會兒,繼續拿起筆批奏摺。
批了一會兒,他皺皺眉,突然對旁邊一直安靜不語,為他研墨的福子道:「等等。」
福子愣了愣:「陛下,奴才在。」
「他是不是在誆朕替他抗下朝臣的議論?」李式越想越不對勁,「朕分明是要他解決問題,怎麼到頭來,成了朕來滿足他的要求了!」
問題一個都沒解決,他還要獨自面對那些老臣們的刁難。
倒是秋澈,丟下幾句解釋,拍拍屁股就跑了。
李式覺得自己被坑了,頓時氣壓又低了下來。
可君無戲言,他既然已經應下了秋澈的請求,總不能再把人叫回來,說朕反悔了,把你修改的那些破規矩都給朕改回來吧?
福子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畢竟宦官與後宮都不能議政。
到底怎麼回事,還是讓陛下自個兒猜去吧。
……秋澈沒能見到皇后。
她來到皇后寢宮時,李青梧正坐在外面的亭子裡,品著茶看宮中的景色。
身邊只跟著一個茯苓。
秋澈和她會面後,顧忌著人多眼雜,沒有先說和皇帝討論了些什麼,而是問她,怎麼一個人坐在這。
李青梧放下茶杯,起身輕聲回道:「……母后今日身體不適,與我說了兩句話,我便出來了。正在此處等你。」
於是秋澈也不用去拜見了。
看李青梧的表情,秋澈也猜得出來,恐怕皇后不是真的身體不適,而是單純的不想見她罷了。
誰讓她上次在太后壽宴上,公然懟了皇后。
越是上位者,越是記仇。
皇后無法拜見,而太后那邊,兩人也只是見過一面,很快便退了出來。
原因無他,太后前段日子便不在甘雨寺修行了,聲稱身體不好了,要回宮來住,皇帝要面子,自然也不好拒絕。於是這段時日,她就這樣住在了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