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苗床里面的秧苗长够大了,终于可以移植了。
有水田地种植的生产队,开始组织所有社员,为几天后的插秧做充足准备。
大山大队在昨日已经动员了队里所有能上工的人,修水渠,引河水,泡田。
这几天苏木也是上的整日工,大家都在为生产做贡献,不能苏木的觉悟低啊。
要是在以前,苏木才不管什么觉悟不觉悟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一言一行也会严重影响到大家对陈文止的看法。
啧!
想不觉悟高都不行。
苏木坐在田埂手肘架在膝上,半张脸埋进手掌里。
趁着休息间,她在心里盘算着手中的存货。
粗粮和细粮还有很多,能卖到深秋。
面粉利润极小,她不存货,都是有回头客要,她才会给弄来一些,反正她也有门路,就当是笼络顾客了。
家中的几种野蘑菇还在晒,晒好储存起来,等冬天再卖,不论是卖给个人,还是卖给同样跑黑市的人,都能卖上好价钱。
还有什么来着……
哦,对,还有杏脯。
说起杏脯,之前做的应该没多少了,等忙过这阵子,深山里当季的大黄杏也该下来了。
到时候多做点储存着,也留点冬季卖,看看怎么回事。
说到做杏脯,苏木才想起来,陈文止跟着做了这么多次了,都没有分给他一分一毛呢。
啧!
想到这里,苏木又犯愁了。
分是好分,可怎么同他说呢。
难道说自己在背着所有人干着二道贩子的活计?
这不是妥妥地让他瞧不上么。
啊啊啊啊啊啊!
苏木胡乱揉了把头。
真是烦死了!
仰头看着快要落山的夕阳,一向阳光灿烂的人难得愁容满面。
到底该怎么开口呢?
下工回家的路上,苏木都是心不在焉的,以至于连身前站着人都没现。
——
山脚下的猪草长得还是不够高,都不够猪猪们塞牙缝的。
为了让猪吃得尽兴、吃得饱,陈文止还是选择上山割猪草。
距离扭到脚已经过去一周了,从苏木给他涂药的第二天,就没有疼痛和红肿的感觉了。
第三天他已经行动自如,都能跳了。
可苏木还是不让下地,硬让他在炕上窝了五天。
……
父母倒还好不会说什么,大哥一家偶尔会开开他的玩笑,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有二嫂很是不满。
因他不能下地,家里的很多活计就要由她和大嫂还有母亲三人轮流来做了。
陈文止急的不行,想把属于自己的活接回来,不再麻烦别人。
可苏木愣是不让。
‘看吧,你出于好心分担的活计,就因为几天不做便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了吧,你倒好,还要屁颠屁颠去接回来,听我的,少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趁这个机会好好歇歇吧你。’
苏木原话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所以才有他在炕上待了五天的事。
别说,你还真别说,休息了这么几日后,他明显感觉身体轻盈多了,做家务活都不怎么流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