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下车就注意到那边的异常,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在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时念都感觉胃里翻腾,眼泪毫无预兆夺眶而出。
“怎么会……”
时念崩溃的跪在时初身旁,那张最爱笑,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小脸满是伤痕,死灰一片。
身上干净外套是后盖上去的,手脚暴露在外,深深嵌进肉里的捆绑伤痕,连脖子上都有。
“初初,姐姐来看你了,你……你……”时念抚着她的丝,深深的埋着头,早已泣不成声。
秦执皱着眉头过来,实在是忍不住咒骂一声:“也太禽兽了。”
听到声音,时念转过身,泪眼婆娑的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肖妄双手插兜,低头俯视跪在那的泪人。
声线平静的听不出一丝波澜:“被人奸杀,抛尸沉河。”
而死前受到的折磨显而易见,遍体鳞伤,多处骨折,数不清的刀伤。
时念听完闭上双眸,眼泪跟着落下,一想到她不久前还笑着对自己撒娇,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意识消失,身子直直的栽倒在尸体旁。
肖妄转身离开:“都带回去吧。”
是梦。
“姐姐,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快点长大?我想让你给我做伴娘!”时初笑着露出两个梨涡,明媚的像是个小太阳。
“才多大个人,都想着嫁人了,姑娘家真不害臊!”一位姿态优雅端庄的女人盘着低端着水果送过来,刚好听到姊妹俩个谈话,忍不住打趣。
“妈!你偷听我们私房话!”时初害羞的用书本遮住脸。
时念笑着接过水果:“谢谢妈妈,看来你要给初初准备嫁妆了。”
时初撅着嘴:“姐!你也取笑我!小心我不给你当伴娘了!”
时母笑容温柔,笑起来也有两个梨涡:“你就知道你姐姐在你后面结婚?不学学你姐姐好好读书,尽想些有的没的。”
“初初她啊~”时念拖长了尾调。
时母帮两女儿倒了杯茶,配合着问:“她怎么了?”
“她可是有喜欢的人咯,那个人就是——”
“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时初赶紧伸手去堵姐姐嘴。
“我说了才好让妈妈给你谈婚事去。”
“姐姐你太坏了!那是秘密!”
看着两人跑远,充满活力,时母轻笑着摇头给自己倒了杯茶。
……
时念梦里都是美好的回忆,可是每段回忆的最后都是那张灰白的脸,肿胀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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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检查完:“病人受了刺激高烧,输两天液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病床上昏迷的时念额头布满虚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呢喃个不停。
肖妄点头,看到针头刺破皮肤的时候,她微蹙了下眉头。
还知道疼,看来没什么问题,等医生收拾好一起离开房间。
靠窗的沙倒映出他侧脸的轮廓,指尖的那点火光忽明忽暗。
肖妄眸色冷沉,阴鸷的双眸匿在烟雾之下,今天看到她对着尸体痛哭的模样,自己何尝没有经历过……
她到底要死多少次才能弥补犯下的错。
香烟燃尽,黑色的身影从沙上起身,到窗边站了许久。
重新回到房间,只有一盏床头灯照亮。
肖妄沉眸附身,挡去她脸上多余的光,手里的匕折射出银色冷光。
时念正在梦里挣扎,双手攥紧胸前的被子,嘴里碎碎呓着。
“我送你去找她。”
匕旋转被肖妄反握,冰冷的刀刃贴近动脉的肌肤,嗓音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令人寒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