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没有钱,便于牛老汉商议,回来的时候再一起给。
牛老汉是个好说话的,热情的让杨慕坐在驴车上。
他们出的时候,竹坡村有四个乡亲也坐在驴车上。
牛老汉的驴子很听话,也认识路,基本是不用人来赶的。
牛老汉坐在车架子上,高声唱着山歌。
“牛老汉的老驴车呦~往返县城稳又快呦~老少爷们走快点呦~”
这山歌既是缓解寂寞,又是在招呼想要去县城的人,驴车来了。
杨慕坐在驴车后,欣赏着周围绿的要蔓延出来的景色,闻着前世从不曾闻过的新鲜空气,听着最淳朴不过的山歌,心情说不出的好。
等路过那两个村子,又上来几个人,众人大多相熟,一路说笑着,倒也不寂寞。
有几个见过杨慕的,还夸杨慕抓的山鸡真大,肯定能卖不少钱。
到了县城,杨慕先去了早市,很快把山鸡卖了,拢共收了四百文钱。
这个世界,一两银子等于十钱银子,也就是一千文钱,购买力大约是前世的二百块钱。
四百文钱,就是八十块的样子。
她又去了药铺,那伙计一看是上好的野生白芍,给了个公平价格,把半背篓的白芍都收了。
杨慕得了一两三钱银子,买了点冻伤的药膏。
之后她换了一家药店用第一张药方子抓药,都是普通的伤寒药,并不贵,花了三百文。
又换了一家药店抓第二个药方子的时候,那伙计看杨慕的眼神就有些奇怪。
杨慕好奇问:“小哥,这是治什么病的药?”
伙计看了看杨慕,诧异道:“你不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的?”
看杨慕摇头,伙计追问:“那,这药是不是给你相公吃的?”
杨慕想了想,点头道:“是给我相公吃的。”
伙计的眼神更加奇怪了,像是怜悯,唉声叹气了半天,默默地抓药。
杨慕压着暴脾气,好声好气道:“小哥你到是说呀,我相公怎么了?”
伙计抓好了药,给了杨慕,伸手道:“五百文。”
杨慕黑着脸给了钱,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伙计收了钱,好心在她耳边道:“是治下半身的药。”
杨慕只觉得脑子当机,木大郎下半身咋啦?
伙计不忍心的看着眼前小娘子,缓缓道:“专治男人不行。”
杨慕:“?!”
伙计揣着手,看着杨慕一副“我相公居然不行”的可怜样子出去,唉声叹息。
多漂亮的小娘子,可惜喽……
杨慕很快就想通了,应该不是木大郎不行,而是他需要的药只能写成治疗不孕不育的药方子。
她心里想着怎么逗弄木大郎,脚步轻快的去买东西。
卖山鸡的四百文,加上卖白芍的一两三钱,加起来是一两七钱,买药就花了八百六十文,现如今只有不到一两银子了。
杨慕买了个渔网,又买了米面和一个厚厚的小被子,这样她就不用和石头挤在一个被子里了。
最后,她买了些纸笔,不能让木大郎干躺着吃,得让他挥自己的价值!
至于怎么挥,她已经想好了。
从纸笔铺子里出来,杨慕诧异的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赵氏。
赵氏迈着裹了的小脚,鬼鬼祟祟的从一个小巷子里“丢丢丢”蹦出来。
杨慕返回纸笔铺子,问那老板,“掌柜的,这条巷子里是做什么的?”
那老板年纪大了,摸着山羊胡子,慢吞吞的顺着杨慕手指一看,脸色就不太好。
他警告杨慕,“小姑娘,可不敢进去,那里面是人牙子的牙行!专门买卖人的!”
杨慕挑眉,人牙子,听说过,原主特别熟。
只是赵氏找人牙子做什么?
这老虔婆终于是忍受不了木大郎不干活,要趁自己不在的时候把他卖到黑煤窑去吗?
啧啧,木大郎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