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棠就看著滿桌比他爹大的人喊他哥,套近乎,只覺得惡寒。
「怎麼了。」
景徊時時刻刻都注意著朝棠這邊的動靜,看他開始翻手指就知道他不開心了。
「你說呢。」
朝棠撇了撇嘴,他最不喜歡別人明知故問了,再說了他不信景徊不難受。
這不,話題不就扯到景徊身上了。
「這位公子是?」
從一開始眾人就注意到了景徊,氣度不凡,還被朝父親自帶在身邊,關係還甚是親密,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故人之子,也是小兒的未婚夫。」
話說到這裡眾人也就都明白了,雖然他們把朝棠吹捧的天上地下,但心裡門清兒,朝棠根本不可能能管得了朝家那麼大的產業。
不少人都等著朝父護不住了,分一杯羹,群龍環飼,朝父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
他們目光打量著景徊,景徊就像是沒有注意到一樣,沒有什麼感覺,依舊面不改色,倒讓人看不出底細,只覺得怕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朝父的意思都懂,這朝家產業怕不是要交到一個外姓人手中了,如此大的產業,朝父捨得?
更別說,朝父就如此信任這個景徊,就不怕他是個心黑的,等著掌了權,讓朝家換了姓?
他們心思不斷,但朝父依舊樂呵呵,像是看不出來眾人眼中的哈哈,看著鎮定的景徊,心中滿意,他倒沒看錯人。
朝父開心,朝棠倒是沒太大感覺,景徊本來就是他未婚夫不是嗎,反正是事實,別人知道了又怎麼樣。
但是趙雲笙臉色就不好了,臉上徹底沒了笑意,朝父大庭廣眾之下宣布景徊的身份,還當著所有人的面,還是瀘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不想相當於板上釘釘了。
「朝伯伯,景兄初來乍到,就是不知道哪裡人?」
趙雲笙忍了又忍,到底還是忍不住問出來口,他心裡就是憋著一口氣。
憑什麼,景徊一個沒聽說過的小人物,怎麼一來,朝棠就是他的了。
還未婚夫,勞什子的未婚夫,他可沒聽過附近有頭有臉的有姓景的。
他目光有些狠戾,但很快就收斂了,像是問出口的話只是好奇,想要了解一樣。
「他是故城人,在偏北的一帶,沒聽說過很正常。」
朝父沒回答,景徊也未開口,反倒是朝棠率先開口了,還附帶一個小白眼。
笑死,他能聽不出趙雲笙這話里的針對,他又不是傻子。
「確實沒聽過,說來我還沒去過北方呢,如今那邊戰亂嚴重,就是不知道我們這裡還能太平多久。」
說完趙雲笙憂愁的嘆了口氣,神色擔憂,話題被輕而易舉的轉移到家國大事上,眾人也忍不住開口附和,很快這個小插曲就過去了,沒有人再在意剛剛趙雲笙針對性的問話,對比起來,這不過是一個指頭末尾的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