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副駕駛上,目視前方,修長的眉和稍長的眼尾都凸顯著他的冷淡。
北森有些出乎意料,又覺得理所應當。
祝意在『小事』上面很隨和,但在『大事』上說一不二。一旦他決定了某件事,就幾乎沒人能改變他的想法。
北森忍不住問:「你怎麼不說我?」
祝意開口之前整張臉渾然未動,眼神都沒有偏一下。
直到他唇角微微一扯:「可以。」
北森吃驚道:「真的嗎,你支持我?」
祝意「嗯」了一聲,沒有過多點評。
他認為這是件『小事』。
北森嘆了口氣,又萎頓下去。
汽車開到融聖大樓,兩人下了車,一起走進去。
上了電梯後,北森總算提起來一絲興致,對著影子整理自己的衣領。
電梯打開,北森先出去,祝意落下兩步跟在他身後。
他穿皮鞋西褲,外面披著黑色的大衣,沒系扣。這副偏向於學院派的穿搭走在夜燈交錯的長廊下毫不遜色,甚至比起為了吸睛而在初春寒夜裡穿上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單薄禮服要適宜的多。
電梯門和宴會廳中間那道走廊稍顯狹長,走廊盡頭是吸菸室,右手邊則是宴會廳的後門。
他們一前一後朝著宴會廳走去,到了門邊,吸菸室的門打開,北開源從裡面率先走了出來。
他偏頭吐出最後一口煙,迎面撞見北森,不等開口,跟在北森後面的祝意顯現出來。
北開源要說話的動作一頓,緩而慢的抬了抬眉梢,嘴角漸漸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微小弧度來。
祝意看了他身後的吸菸室一眼。
北開源鬆開手,吸菸室的門緩緩關閉,將裡面的光景同廊上徹底隔絕開來。
「來找我?」他掃了北森一眼,神情可以稱得上愉悅。
祝意審視著他。
兩人面對面對峙著,不知誰在廊上的龕盒上放了一本書,被偶然路過的風吹得呼啦啦翻過幾頁去。
祝意不置可否,看著他扯松的領帶:「抽菸了?」
北開源下意識想說「一根」,話到嘴邊改成了:「沒有。」
他似乎喝了酒,因此聲音與平日不同,聽起來有點懶。祝意皺了皺眉,果然接著說:「喝酒了。」
北開源站在他面前,灰色襯衫的領口繞著他的脖頸,黑色的領帶又往上加了一道鎖,讓他好好的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