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五姑娘營一整個戒嚴,就連皇帝也忙到深夜才回去,卻是忙了個寂寞,並沒查出任何東西。
但這個姿態他卻故意做這麼足的,人人都知道,皇帝最在意的就是這位老太妃,而蘇家現在唯一的依仗也是這位老太妃。
葉斐然可以想像,如果老太妃今天不在了,後面那些人對蘇家人和洛親王動起手來,那可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而且如果今日老太妃死了,對皇帝的打擊也是致命的,淑妃的死對皇帝來說已經是難以承擔之痛,雙重打擊之下,皇帝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即使今日老太妃被兒子和侄兒救了下來,皇帝回去的路上仍然抑制不住的咳了起來。
葉斐然在吃瓜系統中看著解鎖的瓜線嘆氣:【皇帝好像知道是誰要向老太妃動手,直接跑去永寧宮興師問罪了。】
永寧宮裡,皇后連睡袍都是金絲鑲嵌攢花紋,舒服不舒服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富貴逼人。
皇帝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下了,匆忙穿著睡袍起來迎駕。
本以為皇帝是來找她續一下夫妻舊情,誰料皇帝一進來就是一通輸出:「王氏,朕平日裡對你的容忍還不夠嗎?給你們王家的恩澤還不夠多嗎?如今你們敬國公府權傾朝野,隻手遮天,害了朕的愛妃還不夠,還要去動朕的母妃?」
皇帝知道自己說這話是有些口不擇言了,自古疑罪從無,他並沒有敬國公府對淑妃和蘇老太妃下手的證據。
今日他是氣極了,但他確實有要整治一下皇后的想法,便借著這件事來長寧宮發難。
皇后知道,皇帝是找她出氣來了,當即態度也不好:「皇上這是何意?蘇老太妃怎麼了?淑妃的死又和臣妾有什麼關係?她因為兒子的事想不開,難道是臣妾逼她想不開的?再說,敬國公府為皇上盡心盡力,說什麼隻手遮天,皇上這話未免有些過了。」
皇帝冷笑一聲:「王氏,你現在連裝都懶得裝一下了是嗎?你是覺得,你那些小手段已經得逞了,以後自有未來的皇帝為你撐腰,不用再看朕的臉色,你們敬國公府也終於有了可以完全掌握的傀儡了是嗎?」
皇后心下一沉,抬起頭來有些狐疑的看向皇帝:「您這話臣妾聽不懂,臣妾膝下只得了四個女兒,又有誰能為臣妾撐腰?」
皇帝終於忍無可忍了,沉聲命令:「來人,給朕帶上來!」
很快,一行暗衛便帶了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出來,女子穿著寬鬆的衣服,看不出孕肚,但正是那位懷了孕的宮女。
皇后表情震驚,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頭頂上又傳來皇帝的質問:「皇后,你是不是該給朕解釋一下?如果朕今天不是回來的晚了,你是不是就會讓太醫跟朕說你又有孕了?你當真以為,那日朕喝醉,便真醉的人事不省?恐怕你不知道,男人真醉了的時候,是根本成不了事的吧?沒錯,朕並沒碰你準備的女人。但是為什麼,她卻懷孕了呢?不如你自己問問她,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皇后驚駭萬分,意識到發生什麼以後,當即癱軟在地上,反應過來後連忙上前抱住皇帝的小腿哭求道:「皇上,這件事臣妾不知情,臣妾真的不知情啊!」
皇帝冷笑著反問道:「不知情?這女子難道不是你選來的?你竟還敢跟朕說不知情?」
皇后搖著頭,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是,可臣妾也只是讓她給皇上生個兒子,生下的也只能是皇上的兒子。可……可臣妾並不知道,那夜皇上沒有動她,也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臣妾,臣妾絕無玷污皇家血脈之心!」
皇帝閉了閉眼睛,說道:「如果朕當天不是清醒的,這件事就被你們矇混過去了。憑你們王家的能力,想要扶持皇后所出的嫡子成為太子,是件難事嗎?你說你沒有玷污皇家血脈之心,可你做的卻是玷污皇家血脈之事!從今日起,你就不要再掌鳳印了。待在長寧宮禁足思過,把鳳印交給余貴妃,讓她替你主事吧!」
說完他一把甩開抱著自己小腿的皇后,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長寧宮。
卻並未帶走那名懷孕的宮女,而是將她留在了長寧宮。
待皇帝離開後,皇后眼中怨毒的眼神看向那名宮女,宮女下意識的捂住小腹,一邊後退一邊道:「皇后娘娘……這件事,跟奴婢沒有關係,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皇后瘋魔般的冷笑著捏住那宮女的下巴,問道:「那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個迫不得已?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哪個賤奴的!哦,該不會是後宮守衛的侍衛吧?」
宮女被掐的喘不過氣來,更是嚇的瑟瑟發抖,她搖著頭,斷斷續續道:「不……不是的,這孩子……也是皇家血脈。」
皇后的手稍微鬆了松,問道:「嗯?也是皇家血脈?」
宮女知道,今天自己是活不成了,這件事不成,哪怕能出宮,那位爺也不會放過自己。
她乾脆和盤托出:「皇后娘娘可還記得前廢太子?生子聖藥之計是出自他的軍師之手,奴婢也只是被選來的棋子。他知道娘娘急需一個嫡子,而他更需要自己的孩子繼承皇位。娘娘,奴婢勸你一句,皇上遠比你們想像的要聰明。他只是過於仁厚心軟,很多事做錯了選擇。最錯的選擇就是讓你們敬國公府坐大,從此他再也沒能自己掌控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