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贤当初拿走那封信的时候,看到信封旁边放着的链子,链子上穿着两枚戒指,这链子和上面的戒指其实并不值钱,但拿走信封的时候,他还是把戒指也拿走了。
因为他知道这戒指对时意有多重要。
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他知道冒名顶替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被抖出来,为了防止这种事情进一步恶化,他在那一天就想到几年后,甚至十几年后可能生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这件事会在什么时候被挑破。
所以他把时意父母的遗物带走了,作为一种谈判的条件。
这项链穿着的戒指是时意父母当初的定情信物,父亲自己亲手制作的两枚戒指,银制,的确不值钱,但对时意来说,意义非凡。
当年他信封丢了,没有追究,一个原因是沈越和姚成贤在一起了,第二个原因是他一心扑在寻找遗物这件事上,哪里有心思找情书不情书。
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时,所谓的少年心事便变得不值一提。
但是他找遍了宿舍,角角落落,都没有找到这件遗物,为此他难过了很久,更是在无人的角落里哭了很久。
他哭自己没用,是个废物,连父母留给他的东西都保护不好。
这遗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可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不值钱的东西,连报案的规格都不够。
这让他遗憾了很久很久,好一段时间都无法原谅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不值钱的东西也会有人偷,卖也卖不了几百块,几百块钱能干什么
时意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能听到关于父母遗物的事情。
他更没有想到,那戒指是未雨绸缪的姚成贤藏了起来,为了就是有一天,情书的事情抖出来,保全他自己。
时意万万没想到,一个人的心思可以缜密到如此地步。
饶是经历了颇多坎坷的时意此时此刻也感觉到了姚成贤的可怕,不是外力的那种可怕,也不是对他感到恐惧,是觉得匪夷所思,惊悚,这种惊悚感来自于心理。
是从心里感觉到恶寒。
当你把对方当朋友的时候,对方却把你算计个透透的,是谁都会感觉到后背凉的恶寒。
时意看着坐在地板上玩玩具的糯糯,走到阳台,对姚成贤说“你说当年你不仅拿走了我的信,还把我的项链也拿走了”
姚成贤轻笑了一声,对他说“可以面聊了吗”他刚刚只是说了一句,有一样东西要交给时意,是一条穿着一对戒指的项链,没有说什么信。
如此谨慎的姚成贤,怎么会给别人抓把柄的机会,现在科技这么方便,随便录个音,他的一切盘算就会成空,所以他不会在电话里多说什么。
“我今天没有时间。”时意的确没有时间,他要照顾孩子,他不会把孩子也带去见姚成贤,他嫌恶心。
姚成贤看到过时意的朋友圈,知道他有了孩子,说“我知道你要照顾孩子,但我只有今天有时间,那就你家先生下班后,你让你先生下午早点回去,孩子给他照顾,然后你过来,我们聊聊天叙叙旧,不用紧张。”语气安抚。
时意想了想,嗯了一声说“可以。”
姚成贤语气古怪,淡笑道“你不生气吗”
时意轻笑了一声说“听上去不生气罢了。”
姚成贤这次直接笑出了声,也明白了时意的话。
听上去不生气,不代表内心不生气。
生气就对了。
不生气会让他感觉到害怕。
害怕手里的东西不足以让时意觉得这可以成为他们的谈判筹码。
时意和姚成贤挂了电话后,就给江濯打了个电话。
在外人这些事情上,时意从不去刻意的隐瞒。
他对江濯说了姚成贤的事情。
“我猜,不过是让我改口,只是我完全没想到,我父母的遗物,当年会是他拿走的。”时意不愤怒是不可能的。
他恨不得去跟姚成贤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可是这个人绝对不会同他打,说不定还会用他看重的遗物来威胁他。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无耻下作的人&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