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业的名头够大,而且效节军的实力摆在这里,这些人自然是不敢阳奉阴违罢了。
宋文通本来和田令孜交好,但现在田令孜已经完蛋,他也不敢和李业对着干,而且接过田令孜地位的杨复恭,对李业也是以拉拢为主。
全军无声,但也只是摄于李业威势而已
李业赤红色镶白的大纛迎风猎猎,一身银色明光铠,猩红披风,胯下霜电马,身后铁骑相随,可谓威风凛凛。
面对着众多来源不同的将佐,李业知道这些人早就成了惊弓之鸟,逼近禁中兵马嘛,唯一的作用就是即时带着皇帝跑路。
李业面对众人,朗声道
“我知诸位,跑到这蜀中,大都是不情愿的,也听杨中尉说了,军中已有两月未赏赐。”
“实不相瞒,此时兴元,已无半分财货,诸位不必指望着行在了!”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甚至有叫骂之声
李业见状也不生气,只是对着身后张归霸略一挥手,上百铁甲亲骑,俱皆握住腰间佩刀,动作整齐划一,带动甲片碰撞之声,森然一片。
刚才还在各自抱怨的军佐士卒,俱皆寂然
李业这才继续沉声道
“但陛下,既然授本王为都统制,无论你们这帮孬兵,在如何烂泥扶不上墙,总归也是要上的!”
“丑话说在前面,凡有不听金鼓,不服号令者,葛从周!”
“末将在”
葛从周立马从骑兵中拱手应声
“你负责监督军纪,但有不服,一律枭!”
“遵命!”
众人见之,各不敢言,李业治军严明,天下皆知,说砍头,就绝无法不责众的道理,一人犯律杀一人,千人犯律那便杀千人!
“当然了,既然有丑话,自然也就有好话。”
李业见威慑已足,又转过话头
“也不瞒诸位,李昌言、李昌符兄弟,割据凤翔已有数载,横征暴敛,更兼此前朱玫篡逆,为收买其人,又从长安府库里,赏其财帛,不下数万。”
“这些东西,现在就存于岐州城中!”
“只要破了岐州,队副以上,各赏钱二十贯,帛十匹,队副以下,钱五贯,帛两匹,兼有功勋,另有封赏。”
“我李业,不取分毫!”
“届时,尔等内有朝廷因功恩封,天子可以作保,外有钱帛无数,说是封妻荫子,绝不言过!”
“就以尔等这些虾兵蟹将,放在往日,当一辈子兵,怕也没有如此富贵,机会就在眼前,难道不知珍惜吗?”
言罢,众将士俱皆欢呼
“锃!”
龙雀刀四尺利刃,寒光凛凛,李业似乎又想起了几年前,自己跟随郑畋,那个和程宗楚等人一起,前往中军大帐寻郑相公,誓师东征的日子。
自是这一次,自己才是主角
“北上,讨灭李昌符!”
九月二十八,原本仓皇逃到南面的残兵败将们,因为李业的突然到来,不过月间,立马又生龙活虎,北上讨伐凤翔的李昌符。
李昌符听闻是李业带兵,而且对方已经被任命为行营都统制,大惊失色,连出城应敌的勇气都没有,连忙带着手下躲入岐州城。
李业也不惯着,直接率部猛攻岐州
说来也是神奇,此时的李昌符,明明还有近万人马,而城外的李业,满打满算不过六七千人,兵法言“十则围之,倍而攻之”,现在反而是人少的攻城,人多的守城,很是滑稽。
更滑稽的是,城中听闻,领兵者为李业,更是战心动摇
之所以动摇,一则是李业战功赫赫,未尝一败,天下皆知。二则嘛,世人素知,效节军和李业军纪斐然,从来不纵兵劫掠城池,对于投降俘虏,也颇为善待。
而且所领之地,租赋捐派,多低于别地,比起素来在凤翔作威作福的李家兄弟。。。。。。
好像投降也没什么不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