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心事重重地喝了一口鸡汤,又忽然抬头问魏弃“公子,你,那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连赵家小姐这般美人,在他眼里都被视若无物。
该不会平时跟他说话十句里有九句都是废话,只听单刀直入那一句,就是因为自己长得入不了他的眼吧
这也太羞辱人了
沉沉想到这里,悲愤交加。
魏弃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
“中”
认真想了半天,原本想说“中规中矩”。
一抬头,见着她那期期艾艾又隐约冒火的眼神,话在喉口打了个转。
最终,却变成自己都不太确定的一句“中等,偏上。”
沉沉顿时满脸不可置信,有些受宠若惊地捧脸,问“真、真的”
“”
魏弃眉头一跳,说“假的。”
然而话虽如此。
冷不丁一抬眼,见她表情失落,低头闷闷不语。
他蹙眉,想着她似乎越来越容易生气,麻烦得很。手却已然先脑子一步,给她碗里夹了块蹄髈肉。
放下筷子。
顿了顿,又淡淡补充一句“才怪。”
露华宫中。
赵为昭斜倚卧榻之上,面带病容,不住低头轻咳。
而魏峥背手立于窗前,听得身后医士的交谈声渐止,待赵为昭用过药后、屏退众宫人,他复才回头。
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床幔。
她苍白的脸掩于轻纱后,影影绰绰,神情难看清切。
似乎总是这样。
魏峥忽然想。
自己永远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清她的心,不知她的用意。
他们各有图谋,“狼狈为奸”,一回,竟也不知觉做了二十余年的夫妻。
思及此。
“阿昭。”
魏峥沉默良久,再开口时,仍是竭力柔和了声音“近来北燕蠢蠢欲动,朕忙于政务,竟冷落了你是朕的不对。”
他今日来,为有要事相商,自然愿意示弱。
“臣妾惶恐,”赵为昭却不复昔日的温柔解语,只疲惫地摇了摇头,“身病可治,心病难医,臣妾是入了自己的魔障。岂敢累及陛下”
自去年秋日里她病了一场,此后便一心求神拜佛。
魏峥已经习惯了她的自怨自艾,知道她是病得伤了心性,也没有过多追问什么,反而趁机话音一转,直入了主题,道“你可知九皇子宫中,近日添了个新人”
赵为昭不语。
他便又索性将昨日魏弃致信皇后、后又被自己召见之事,全数说与她听,只独独隐瞒了魏弃药石无灵、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他娶此女,万万不可;但要朕放此女出宫,师出无名,也难免惹人怀疑,”魏峥道,“毕竟她是谢善家中女眷。谢善贪饷,罪无可赦”
“陛下。”
赵为昭忽道“谢善刚直,此事恐有内情。”
“内情如何,你又怎知前朝之事,无需妇人置喙。”
魏峥眉头紧蹙。
话说出口,察觉自己语气里不觉染上的怀疑与警告意味,方稍稍收敛,又柔声道“但谢善是你兄长的旧部,”他说,“你如今正在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