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老王兴冲冲开了一牛二,唱着小曲喝上了。
赵滑皮办事的效率是真高,早上拉石头,中午就给他打了电话,报了石头的价格,说山西那边有个老板看上了石头,出价最高,给到100万!
王天意外,这石头一经赵滑皮的手,果然涨了不少!
要知道他们原本的估价在85-90万之间。现在就算去掉赵滑皮抽水加走车运货拿走五万,他们还能拿到95万!
难怪老王这么高兴!
王天瞅着机会跟老爸说了想卖土的事,也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老王喝着牛二皱眉想法子,一旁的李凤也没有搭腔。
王天的担心不无道理,山地红土不值钱,对奇石村的人来说尤为如此。
可这不代表村里的土谁想卖就卖,村头杨二奶奶去年捡破烂的事更说明了这个问题。
二奶奶年纪大,儿女不在跟前,也挖不动土了,平实只能在村里房前屋后的捡个破烂卖个十块八块的贴补家用。不巧在李婶门口捡了个硬纸酒盒子,结果被李婶一顿骂,说到老了净爱占别人小便宜。
最后两家大吵了一顿,杨二奶奶自那以后也不再捡破烂了,这事才算揭过。
王天想平白无故卖土,肯定不行。
王老根喝了二两酒也没想出啥好法子,倒是李凤试探着说:“小天,你李叔不是说你有什么问题找他么,能不能找他走走后门?”
王老根眼一睁:“干什么!孩子还没想做件事,你就教他走后门?刚开始就这样,以后能做成什么!”
李凤知道王老根为人,也就默不作声。
倒是王天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对呀,妈,我可以找村长啊!”
“你小子别给我动歪脑筋!”王老根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你要是这样的话还是出去打工吧,在家里干事业还弄这些歪门邪道,我丢不起这个人!”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天耐心解释,“我可以找村长商量一下把后山给承包下来。一年该多少钱咱给。这样就没了以后的隐患,行不行?”
“承包后山?”王老根摇头,“后山那些土真要卖的话卖不了几个钱,真要挖出去卖土,不如去东山!”
“不是,爸!后山土卖了之后我以后就把那里作为鱼塘了,这上下一翻身,土至少多一半!”
王老根端着酒杯小口喝着,半晌才说:“那行,吃完饭你去找他说说看。”
王天点了点头,囫囵扒了饭,又骑着自己的小摩托去找村长了。
因为还未过元宵节,村里的人还不少,刚到门口便看到几个老爷子在那搓麻将,桌子上码着一根根自制的旱烟,算是彩头了。
农村春节前后没有太多娱乐项目,麻将是其一。
甚至于不怎么喜欢打牌的王天偶尔也会搓两圈,输赢不过两三块钱,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嘛。
旱烟对于小年轻来说还不如七块钱一盒黄金叶贵,但对于老人来说却又未必了。
村长大伯显然也在此列!
刚吃完饭的他正对大门坐着摸牌,远远看到王天过来了,笑着招呼:“小天,你来了?”
“嗯,大伯好!”王天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才十块钱,给在场打牌看场的几个叔伯老爷发烟。
几人满脸笑意,难得吸一口好烟嘛。
王天散完烟后直接站在大伯后面看,然后他暗自皱眉凝眼,看向另外三家的牌。
大伯的牌跟对家一塌糊涂,上下两家都已经听牌。
上家二杆子叔听二五饼,下家苟叔听夹八万。
王天心底赞叹,这“破障之眼”果然神奇,暗道哪天去刮彩票可得瞅准了刮!
坦白说,王天也打过麻将,技术不上不下,却仍能看出来大伯打的不怎么样。
大伯一边摸牌一边抱怨:“怎么回事,到现在我还一把没胡过呢。”
苟叔嘿嘿笑道:“我说大老王呀,四把你放了三把炮,还有一次是二杆子自摸的,我看你今天烟要输完了!”
大伯捏着要打出去的八万犹豫不决。
王天看了,心道大伯这个打牌技术是真够臭的。
因为有事要找他商量,王天自觉生出一种要帮他的感觉,笑着说:“大伯,你打边上那个不沾边的也比这一张强啊!”
苟叔笑了:“大老王,你可别信小天的,他是我派去的卧底,你换的这一张放炮!咚,真响!”
“你就扯吧!”大伯笑着说,“他又没看你牌,怎么卧底?”
“行,你等着吧!”
大伯犹豫着还是要打出去八万,王天叹了口气,忍不住又说了一声:“八这个数字多吉利啊,留在自己手里能发财呀?”
大伯果真咬牙收回,打了个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