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魏紫吾安置在太后的正殿里,杜嬷嬷接到太子的眼神示意,知道对方有话单独对魏紫吾说,便叫小宫人们都退了出去。
太子这一路没有说过话,这时才问她“方才那瓷片到处溅,没有伤着你的脚吧”
魏紫吾摇摇头。
太子道“那你便先歇着,我要先去找皇祖母,别的我们回头再说。”
她想了想,看着太子的背影突然叫住对方,道“如果殿下觉得我麻烦,可以不用娶我,只是请你帮帮我,放我出宫即可。”她也知道,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欢看到未婚妻引来今天的事。
顾见邃望着门廊外树叶上闪烁的刺目阳光,微微眯眼,转过身问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嫌你麻烦”
魏紫吾并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带着一点轻微的赌气,道“你在过来的路上都没有与我说过话,我知道你生气了。而且,殿下也不必再安慰我,就算太后仁慈,可能饶我一命,她也不会同意我再做太子妃。”
顾见邃缓步走回到她面前,定定看着她,道“皇祖母不会改变主意,她只会觉得是老二、老五想坏我的好事。你放心,你只管像信任你爹魏峣一样信任我,我任何时候都不会嫌你麻烦。”
他将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嘴唇轻轻贴在她盈着幽香的间“我知道顾见绪吓到你了。我之前没有提这个,是不希望你再多想。我先前也的确是生气,但不是在气你,只是对我自己还不能名正言顺地保护你而自责。”
魏紫吾这才抬起头,与他对视片刻,仔细分辨男人这话的真假,随即别开了目光。
他道“你安安心心在这儿等着我就行。”
魏紫吾便在椅子上坐下,不多时,杜嬷嬷便亲手端着一个白瓷小碗,来到魏紫吾身旁,道“这是太后早上的时候特地让给紫吾姑娘做的,彩豆雪胶团,冰镇过的,很好吃。姑娘尝尝。”
魏紫吾接过来,看看对方,道“谢谢嬷嬷。”
杜嬷嬷笑了笑。
虽然太子尽力粉饰,但这样的动静,连魏紫吾房间里的器具也砸坏,皇帝不出意外的终究是知道了。皇帝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愠怒自不必提。
在选秀一结束,皇帝便找到了太后。大致讲述经过,便提出惩治魏紫吾,要太后定夺。
皇帝道“因母后之前中意魏紫吾做太子妃。现在看来,是决计不可了,这样的女子,绝不能再留下性命。”
太后默默听完,问“处置掉一个魏紫吾,改天若来个更美的又当如何继续赐死况且,皇帝不要忘记魏峣尚在北边抵御突厥,以魏峣的爱女如命,若叫他知道魏紫吾出事会如何”
皇帝一听太后这话,就知道对方已决定要保下魏紫吾。不过魏峣那边的确会成为变数。便道“儿没有忘记魏峣,可是,魏紫吾引得两个皇子为她大打出手,理智全无过去那些美色祸国的例子,并不鲜见。”
“皇帝的意思,今日之事,起因错处全在魏紫吾一人”太后慢慢笑了笑,道“可依哀家看,此事倒也不能全怪魏紫吾。男人对美色没有抵抗力,便都怪到女子身上”
“”皇帝看看太后,嘴唇微动。
“只要不是魏紫吾故意去招惹皇子们,而是皇子自己觊觎美色。那她又何错之有”
皇帝觉得太后也难得有这般糊涂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因为维护太子可以变得偏执,便道“母后,但魏紫吾这样的女子存在于世,终究是祸患,只会引得他们几兄弟更为不和”皇帝不敢用“自相残杀”几个字。
皇帝又道“儿子最怕看到的便是他们兄弟阋墙。”
太后倒是略牵了牵唇角,道“皇帝也知道,是更为不和。说明他们已不和在先,魏紫吾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激化。而之所以会令他们兄弟不和,都是因为嫡庶长幼还不够分明,皇帝给储君的地位尚不够稳固,让别的皇子怀有自己亦可能上位的想法。皇帝若真是不想看到兄弟阋墙,不是处置掉一个魏紫吾,而是该究其根源”
皇帝沉默半晌,压下心头隐怒。制衡之道,是帝王立身立威的根基之一。太子暗中的势力早已脱离他的掌控,他的母后还觉得太子的权力不够大。
“那母后的意思”皇帝问。
太后慢慢道“从魏紫吾这件事,亦能说明太子身为储君,在处事上更为稳重周密。”顿了顿又道“太子妃的事,便由我做主,依旧立魏紫吾做太子妃。至于老二、老五的王妃,皇帝可定。”
太后话虽如此,但皇帝知道他说了人选对方未必会同意,看太后这架势,老二、老五的婚事也是要一管到底,便试探道“贵妃一直想为老二定下周漓慧,但儿觉得此女贤德不足,不若定下萧令拂。至于老五,就温蜜如何”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