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说我该叫你什么。”
“叫什么都可以。”
听到他这样说,骆星微微笑了笑,柔声唤了声,“夫君。”
他的呼吸滞了一瞬,过了很久才颇为无奈道,“这个,不可以。”
这人,嘴上说什么都可以,又无形中加有诸多限制,和平时一样,虽然看起来无限纵容地宠着她,但其实也给她树了颇多规矩,这个不许,那个不可以,像是全心全意为你但又恩威并施的长辈。
她向来不喜欢被人管教。
“那叫你沈怀瑾好了。”
骆星又开始往他伤口上踩,全然忘了他刚刚说过什么。
提到这个名字,他总是沉默的。
他仍是抱着她,良久的沉默过后,垂下头,贴近她的肩颈,然后像是泄愤一样狠狠咬了下去。
骆星也不恼,伸手搂住近在咫尺之人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道,“原来你也是有脾气的啊,司徒平南······”
他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他该怎么告诉她,正是因为拥有那个人的全部记忆,知道他们之间的一切,这个名字才会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他们曾相爱过。
在秋千架上分享过同一颗杏子,在水波氤氲的浴桶中共浴过,她给他喂药,哄他睡觉······
比起他与她之间那些带着血色的痛苦回忆,他们,才更像是一对正常的彼此相爱的夫妻。
嫉妒,占有,愤怒,悲伤,这些情绪,这些阴暗讨厌的情绪,在她的一遍遍试探引诱之下,还是不可避免地爆出来。
他总怕吓到她,可是她却是笑着的,笑得天真又邪恶,像是可以放大一个人内心欲念的妖魅。
“我喜欢你这样对我,因为是你,所以···怎样都可以。”
她说。
然后,他心中的那把火烧得越来越旺,忍不住俯身,咬上她的唇。
不知这样唇齿纠缠了多久,他才像意识到什么一样,骤然睁开眼睛,慌乱起身离去。
不对。
这样是不对的。
骆星拉住他,微烫的一双手想要将他再次拉入欲望的深潭,“我已经十七岁了,哥哥······”
是啊。
她已经十七岁了。
以前瘦弱无助的小丫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走在街上也能引来众多陌生男子的侧目,这些年,她一直唤他哥哥,也常常很乖巧,听他的话,可是现在,她越来越懒得掩饰自己。
他很爱她,爱这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但这样的截然不同,也让他感到痛苦。
很久没有等到他回应的人颇有些恼怒,“你是不近女色的僧人?还是想要修道成仙?真不明白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你不明白。”
他苦笑,“我爱你,但是我不想再一次失去自己。”
骆星不明白。
明明他都愿意舍命救她,但这么简单的事,他却始终抗拒,好像在坚守什么底线一样。
她倒像是逼良为娼的恶人。
难道是···那时候给他留下阴影了?
骆星想起记忆中的某一个瞬间,心脏被轻轻扎了一下。
那晚,她好像的确过分了一些……
“可是……”
骆星无奈放手,“我喜欢你,想和你亲近,这样,也是错的吗?”
他好像只愿意在她的生命里扮演拯救者的角色,而不愿意俯下身做她俗世中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