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程逸还没来得及找虞见深商量那天要怎么过,就先接到虞见深的电话。
他走到宿舍的阳台上,反手关上玻璃门,听他说完那种很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虞见深电话里跟他说的事情是沈桥钦在国内买了一个酒庄,还邀请了很多他们共同的朋友过去玩两天,赶上他的生日正好也能给他庆生。虞见深是问他想不想去,如果他不想去,他就回绝沈桥钦。
程逸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是纠结,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虞见深没有出声催促他,安静又耐心地等他考虑,好像他自己的想法并不重要。
程逸不知道该不该去,就问他,“你想不想去?”
虞见深笑着说:“你想去我们就去。”
程逸的心情顿时有一点复杂,“你的事,你自己决定比较好吧,人家是问你,又不是问我。”
“可是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想去。”
程逸垂眼看宿舍楼外的绿化丛,天黑了小路是被透出窗户的灯照亮的,能看到进出的身影。
在并不长的时间里程逸思考了很多事,忽然他觉得有危机感很正常,但不能怂,不能怕。
他跟虞见深是正经谈恋爱,你情我愿的两情相悦,可不是什么地下情,他程逸也不是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没必要胆小如鼠似地躲着不见,否则传出去了那些人私底下指不定要怎么说。
他是拦不住有人喜欢虞见深,那同理,那些人难道就拦得住他宣示主权吗?
既然是他们很多共同的朋友都会一起去的场合,那他露个面,提醒某些人虞见深已经不是单身了,最好收起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在情理之中吧。
想着他就越觉得这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
“行啊。”程逸说:“沈桥钦这时候跟你说,一定是他都已经安排好了,既然要给你庆祝生日,你是主角怎么能不到场?”
虞见深顿了一下,温声道:“没关系,可以拒绝的。”
“为什么要拒绝?反正又不用我们花钱。”程逸道。
虞见深笑了一下,不再坚持了,说:“我知道了,到时候我去接你。”
虞见深的生日在初五,初四那天下午程逸上完课就走了,晚上的航班直飞。同行的有好几个人,赵既明也在,不过没看到沈桥钦,据说他上午就先到酒庄了。
飞机落地机场再坐车到酒庄,已经是凌晨了,夜幕下面积极大的酒庄像中世纪的贵族庄园,不仅葡萄园大得看不到头,里头的建筑也仿的古堡。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沈桥钦作为主人还是亲自出来接待。
这是程逸第二次见到这个人了,可能是刚才在睡觉的缘故,沈桥钦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领口大开,露出结实的胸肌。
他是一个长得很高大的男人,五官深刻英俊,眼窝像混血似的有一点深,是一张让人感觉很有距离的脸,但奇的是他给人的感觉是脾气挺好的,并没有高高在上。
要是只谈初印象,对程逸来说,沈桥钦比赵既明要强得多。不过他跟沈桥钦的接触非常少,对这个人是完全不了解,不好下太多判断。
众人寒暄了几句,再跟随沈桥钦前往住的地方。
酒庄里有几座古堡似的建筑,但事实上远不止这些,再远一点还能看到其他建筑,只是不像古堡。
程逸他们住的就是其中一座古堡,里面的空间比想象的要大得多,有很多房间,仿佛酒店。
其他人,比如赵既明都是酒庄的工作人员带去各自房间的,只有虞见深,是沈桥钦带他去的。服务相当到位,帮着开门又帮着开灯,还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告诉虞见深,这个房间的视野角度最好,窗外就是葡萄园。
两个人站在窗前聊了几句,声音不大,程逸都能听见。
没一会儿他就听见沈桥钦问虞见深,“还早,喝一杯?”
程逸坐在床边,听到这句问话便一挑眉,赶在虞见深说话前,他说:“我也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