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跟你在一起,在哪無所謂。」
江瀾更難受了,他不想言溫竹經歷這些,而且,晚期真的還有救嗎?
兩人始終沒就這事達成一致,主要在於江瀾拒絕同意再去醫院。
言溫竹一開始還多次強調,沒得到回覆後,也跟著沉默。
只是,這並不影響他們下班回家。
晚飯點,兩人仍處於冷戰階段。
江瀾多次湊在言溫竹附近想幫忙,洗菜切菜或者端盤子,但都被言溫竹行動上躲開,又奇怪地,他們能坐在同一張飯桌。
言溫竹還是那句話:「明天去醫院。」
江瀾:「……」
他已經能自動屏蔽這話,但一貫口感不錯的飯菜卻不下飯,江瀾忍不住去瞄言溫竹,發現男人跟他一樣,沒吃幾口。
江瀾看著,看到他修長的手背上有塊紅腫,便脫口而出:「你手怎麼了?」
很明顯,刺眼。
言溫竹回望他,不語。
江瀾惱了,「言溫竹,手怎麼了?被油燙到,用水沖了嗎?再塗點藥膏。」
言溫竹冷靜道:「你擔心?」
江瀾:「不然呢?」
言溫竹眉眼深邃,「我跟你一樣擔心,胃癌就跟我不小心被油濺到一樣,沒什麼的,明天跟我去醫院。」
江瀾沉默。
……不小心被濺到?
是不是因為他,才走神?
言溫竹倒習慣他抗拒的態度,心中已決定好,再不濟把人綁去。
最終,吃完飯後,江瀾找來了家中常備的醫藥箱,拿出軟膏,自顧自塗在言溫竹手上。
等到夜深,兩人仍睡在同一張床上。
江瀾禁錮在男人懷中,他提議道:「言溫竹,我們做吧?」
言溫竹只是將他抱得更緊,又在他頭頂親了親,輕聲:「睡吧。」
江瀾:「……」
好久,兩人都沒睡著,江瀾稍微動了動,言溫竹立馬反應,「怎麼?不太舒服?」
江瀾在黑暗中搖頭,想起他看不見,解釋了下。
言溫竹老生常談:「明天去……」
不聽不聽。
江瀾知道自己很擰巴,他逐漸睡著,但睡得並不好。
半夜醒來,身旁的位置卻空了。
江瀾有些口渴,出房間下樓,也是尋找言溫竹的身影,最後在一樓黑暗的廚房裡看到猩紅的點。
空氣中有抗拒人前進的氣息。
江瀾立在原地,逐漸看清言溫竹的輪廓,男人左手後撐,倚靠在瓷台,雙腿交疊一前一後,那點猩紅逐漸從下往上燃,不知道他臉上的神情,但這個姿勢很散漫,又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