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嬈嬪也是假孕?」
眾人議論紛紛。
嬈嬪藍色眼眸微眨:「宜嬪何故這麼說?」
落蘅微笑:「嬈嬪可敢讓月奴說出自己每日所洗的衣物上,究竟有什麼?」
嬈嬪臉色瞬間變了。
落蘅轉身:「太后娘娘,嬪妾那日看望宣美人之時,曾不小心撞到了嬈嬪宮女月奴,那日月奴懷中抱著嬈嬪穿戴過的衣物,行色匆匆緊張,嬪妾眼見,看見了那衣物一角有些許血跡,當時並未多想,可現在想來,十分可疑,還請太后下旨,仔細搜查嬈嬪宮裡。」
太后看著嬈嬪的眼神仿佛已經認定了一切都是嬈嬪所為:「准。」
太后身邊的嬤嬤行動力十分高效,很快就帶回了一些東西,還不忘綁來月奴。
「太后娘娘,這些都是嬈嬪近幾日穿過的衣服,雖然洗過了,但還是留下了少許痕跡,上面沾染了女子經血。」
眾所周知,懷孕之人,不可能來月事。
「另外,奴婢從嬈嬪宮中還搜到了一物,還請太醫看看,這東西是否就是凌星散。」
太醫接過仔細查看:「正是。」
太后震怒,一袖子拂掉桌上的茶杯:「嬈嬪,你還有何話可說?你乃戰敗國進獻之人,來到宮中皇上處處給你優待,你非但不感恩,還想陷害宮中嬪妃!」
嬈嬪跪下,仍舊不肯認罪:「太后娘娘,凌星散嬪妾的確擁有,可嬪妾沒有想要陷害宣美人之意,嬪妾也是真的有了身孕。」
「嬈嬪。」趙萱棠突然出聲:「那雙鞋,是你動的手腳,對嗎?」她看著莉姬的眼睛,眼裡充滿了失望:「司制司的人送衣物來那天,你正好也來找過我,你經常與我說話,我宮中的人對你並不設防。那雙鞋,是你換過,對不對?」
嬈嬪沉默不語。
太后更怒:「有沒有身孕,一驗便知,來人,取嬈嬪的血!」這是要看她有沒有服用過凌星散了。
嬈嬪想要掙扎,可她哪裡比得過幾個嬤嬤的力氣,很快手上便被銀針刺出血,滴入加了鹽的溫水,水的顏色變藍了!
嬈嬪跪坐下去,閉上了眼,一副事敗的不甘模樣。
在何嬤嬤逼問甚至用月奴威脅之下,嬈嬪終於承認了是自己想要害宣美人的事。
「我來自蠻國,終究與大宣不容,只有生下皇子,才有立足的機會。如若短時間內不能生下皇子,也得讓皇上疼惜我才行。有了孩子又小產,這不就是很好的機會嗎?可我沒想到,我剛有孕,宣美人也有了身孕,那等凌星散的藥效到了後期,我小產了宣美人的孩子還健健康康的,皇上的目光又怎會停留在我身上?所以我才想到,對宣美人用藥。」
「我原本的計劃是,由我來做實宣美人假孕的事,宣美人心中必定恨我,等事後我再去刺激宣美人,只要宣美人對我動手,哪怕只是輕輕推我一下,我也可以把小產的事推到她身上。卻沒想到,還是被識破了。」
「荒唐!」太后怒斥:「你這等蛇蠍心腸之人,怎配留在皇帝的後宮!來人,將嬈嬪帶回去!」她有意要嚴罰,又想起皇上對嬈嬪的寵愛,還是決定告訴皇上一聲,若皇上沒有意見,她定饒不了這個嬈嬪!
事情似乎到此告一段落,宣美人純粹是被嬈嬪的陰謀詭計無辜波及,自然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還得到了太后的一番寬慰。但她興致懨懨,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而太后將此事告訴皇上後,皇上又派人仔細探查了宣美人和嬈嬪有孕以來身邊所有伺候的人用過的物,最後得到的證據證詞,也證明了嬈嬪所說的計劃屬實。
皇上將此事全權交給了太后處理,並沒有保下嬈嬪的打算。
太后本就厭惡嬈嬪,這次嬈嬪害的又是太后喜愛的宣美人,謀害皇嗣、嬪妃、妄圖欺君,數罪併罰,太后賜了嬈嬪毒酒一杯。
沒人知道,嬈嬪飲毒酒之前,想要見宣美人一面。
這事是月奴苦苦跪在承乾宮側殿哀求的,姿蘭本想不理,可趙萱棠卻蒼白著臉起了身。
「讓我去見見吧。」
「小主!那嬈嬪害得您孩子都沒了,您為何要見她?」
趙萱棠不說話,執意要出門,姿蘭無奈,只好扶著自家主子去主殿。
這不是趙萱棠第一次來主殿,這一次主殿的布置卻和以前截然不同,這裡是嬈嬪家鄉的布置。
莉姬又換回了她來時穿的蠻國衣裙。
藍色的眼眸像一片汪洋的大海,在見到趙萱棠時盪起漣漪。
「你來了。」
趙萱棠板著臉:「嬈嬪見我,想說什麼?」
道歉嗎?她不接受。
莉姬笑了:「我就說你這個人太講規矩,到了現在還稱我為嬈嬪。你這麼講規矩,會活的很不開心的。」
「嬈嬪娘娘還是先關心自己的處境吧。」
「我的處境?你是指喝下那杯毒酒,毒發身亡嗎?那是我命定的歸宿,我早就做好了準備了。」莉姬微笑著,眼神悲憫又純潔,像是道宇中供奉的女神像。
趙萱棠眉頭微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找你來,只是想向你道謝。剛到宮中時,多謝你教我規矩。」莉姬低下頭,手拂過腰間的鈴鐺,觸碰間,鈴鐺聲清脆作響。
「另外,就是想請你幫個忙。聽說,大宣的規矩是,犯了錯的嬪妃去世,不著釵環,只能穿一件素衣。可否請你將這鈴鐺放入我的棺中。長夜漫漫,有著鈴鐺陪我,也不算孤獨。」莉姬輕輕地撫摸著鈴鐺,猶如撫摸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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