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無商不奸,越有越摳」,說的就是寧呈這種人,該大方的時候他不差那萬八塊,但也要看人值不值這萬八塊,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家裡不缺傭人,白天卷卷有小束幫著哄,工作量已是銳減,晚上陪孩子過夜的還是小束,仨飽倆倒給七千他都嫌多,若非想為小束分擔體力勞動,他必然讓張芳捲鋪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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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芳第二天清早起床,被微信消息震驚得困意全無,宋院長言辭委婉,意思卻明明白白,勸她能做儘量堅持,畢竟寧家本身有傭人,活兒不算累,吃喝也比普通家庭要好。
但論資歷她入行八年是小束前輩,小束都能接連拿好幾個月的高薪,到她這裡就7k?更何況她跟家裡誇下海口說接了個大活,現在落差太大了。
張芳搓了搓發麻的臉,思來想去決定洗漱過後跟小束單獨談談。
她知道僱主對她不滿意主要是因為她哄不好卷卷,倘使她將薪酬分給小束一半,那兩個人一起照顧卷卷,她還能賺1。5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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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束自打昨夜稀里糊塗答應寧呈的求婚,第二天給卷卷換尿片的底氣足到不行,他很快就會成為這個家名義上的主人,照顧卷卷天經地義。
他將洗屁屁的溫水倒進馬桶,跟著給卷卷專用的小盆做了消毒,出衛生間時剛好撞見偷偷摸摸的張芳。
他正要開口說明以後早上張芳負責沖奶粉就可以,猝不及防被張芳挽住了手臂。
「小束,姐跟你商量件事。」張芳一改往日態度,和顏悅色道。
小束不習慣與人肢體接觸,更何況男女有別,張芳是有夫之婦。
他扒拉開張芳的手,略顯拘謹,「姐你有事直說就可以了,屋裡也沒別人。」說著走向地台床,將手舞足蹈的卷卷抱在懷裡。
「姐想說你既然這麼喜歡卷卷,乾脆回來繼續工作啊,姐跟你搭檔。」
張芳話音剛落,門把手被壓了下來,緊接著李姐的頭從門縫鑽出,「小束,先生讓我問你早上想吃什麼。」
【??作者有話說】
本來以為第一個小故事1。5字能完結,但小束和寧總不讓,估計要搞到3?乛v乛?
第7章《安聆》第7章
小束被李姐冷不丁地一句問呆了,他還沒能完全適應即將發生的身份轉換,但顯然寧呈比他要遊刃有餘得多,甚至考慮到了早餐問題。
他看了眼把玩自己下巴的小手,不多時,磕磕巴巴回道:「我,我吃蔥油拌麵吧李姐,加一個溏心煎蛋就行,謝謝。」
李姐在聽到小束那聲禮貌的「謝謝」後,眼尾又彎了彎。她一向恪守本分,無意弄懂僱主和小束之間的關係,只慶幸過去不曾與小束紅過臉。
她笑著回了句,「行,八點下樓吃吧。」繼而將房門合上,退了出去。
此時張芳看小午的眼神??微變,但她沒往別處想,畢竟昨天小束也是被叫下樓吃飯的,可能是僱主的待客之道吧。
「張姐剛剛跟你說的可都是好話,咱們上哪兒能掙這些錢去啊,對吧?」張芳朝小束拋去一個為你好的眼神,笑笑說,「那行,你再幫張姐看一會兒,張姐去給卷卷把奶粉沖了。」
「您忙您的,卷卷有我呢——」
小束嘴角的弧度還在,可眼神已不似先前那般柔軟,他雖無權利提前宣布與寧呈的關係,但不代表張芳能隨隨便便捏咕他。
他並非幫著誰照顧卷卷,他馬上就是卷卷的媽媽了,簽過協議還能親卷卷呢,到時候寧呈都拿他沒轍。
張芳被小束這句噎得夠嗆,活到她這個歲數怎麼可能聽不出好賴話,她停下腳步意味深長道:「小束你是不是對張姐有意見啊?你千萬別覺得是張姐搶了你的工作,張姐也是打工的。」
「寧先生見你是男生擔心卷卷缺乏母性的愛,所以才托院長介紹張姐來這邊接你的班,你能明白嗎?」
張芳語和緩,眼底卻暗涌著咄咄逼人,致使笑容僵了三分,「張姐是見你喜歡卷卷所以才讓你陪夜的,你如果不滿意的話寶寶不用你照顧了。」
「您可能誤會了。」小束側身避過張芳伸向卷卷的手,「我怎麼可能是幫您照顧卷卷呢?您又不是我的僱主。」
「我來是替寧先生省心的,現在卷卷空半宿肚子已經餓了,您若還不去沖奶粉,等下寧先生被寶寶哭聲擾醒,恐怕您這邊也不好交代吧?」
小束撫摸著卷卷的後腦勺,第一次有種母憑子貴的感覺,他腰板挺得倍兒直,難得以氣勢逼退張芳。
待張芳臉紅脖子粗地扭身出門,小束輕輕顛了下臂彎里的小肉球,貼著元寶似的肉耳朵說,「媽媽的好卷卷,媽媽最愛我的乖寶寶了。」
卷卷腦瓜忽地倒在小束側臉,吐泡泡的小嘴啊啵啊啵地唧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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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束,抱孩子來我房間一趟——」
寧呈在監控器里喚了一聲,繼而起床將臥室門打開一條縫隙,折身去衛生間洗漱。
以前不方便大清早讓小束抱孩子到他房間來,都是他這邊收拾好再去嬰兒房稀罕卷卷。現如今他與小束領證在即,也就沒有那一層所謂的隱私需要保護了。
今天晚上籤好協議,下周一就能去民政局辦理結婚手續,算起來小束只有兩天的「親昵適應期」,在他為所欲為之前,循序漸進的調教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