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云虽然念旧情,下定决心的事却轻不会变,就多赏了她一些银子饰,好言劝她听从父母安排嫁人,莫要耽误了大好年华。
小琴却十分固执不肯离去。
如此三番五次,叶婉云冷下脸说:“不是我心狠,你也是个聪明人,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吗?
老爷虽然兼祧两房,可他不会再回来了,就是将来死了也不会葬进杜家祖坟。
他已经彻底抛弃了我,不但不会回来,也绝不可能接我们母女进京。
你跟我除了吃用好些,什么前程也没有,再耽搁了姻缘,可能就要做老姑娘了。
如果你心甘情愿陪我一辈子过这种生活,那就留下吧,杜家养你一辈子!”
小琴吃惊又失望跌坐在上,最后被林妈拉走了,当下午就收拾东西走了。
杜家真的开始关门过日子,不轻外出,也基本没有人走动。
田庄上每两日送一次食材,桂花三出去采买一次,林伯父子俩隔段时间去查看绸缎庄和田庄。
幸好杜家老宅比较大,有的是活动空间,家中主仆算下来也有十几人,又不是真正的孩子,所以灵卉并不觉得闷。
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健康成长茁壮育,每好好睡好好吃好好玩,时不时耍宝卖乖逗大家开心,其余的对她来说都是有心无力。
这傍晚,阴沉沉的,林妈神色紧张领着同样神色紧张的林伯进来了。
正在和灵卉玩躲猫猫的叶婉云一愣,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林伯是个很看重规矩的人,平时几乎不进内院,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
林伯吩咐林妈在门外守着,看看了低着头在榻上专心玩布偶的灵卉,朝叶婉云行了礼。
叶婉云平复了一下心情,让他坐下说。
“老奴从府城赶回来,快到县城时,忽然从一旁冲出来一个人倒在车前,然后就说自己受了伤不肯起来。
老奴想着如今家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想给点银子打了。
那人却偷偷告诉我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说。
于是就假逼我带他去医馆,上了马车后鬼鬼崇崇的,先示意我噤声,又小声问我赶车的寄奴是否可靠。
我说可靠,他拿出一封信,居然是姑老爷写给夫人的!
姑老爷?
叶婉云十分惊喜站了起来:“是姑父的信?快拿过来!”
林伯赶紧递上信:“是姑老爷,确实是姑老爷!虽然多年未见,老奴还是认得他的字和印章!
那人说他是姑老爷的人,担心不安全,信上没有写什么,有重要的事要当面对夫人说。
信上并没有写什么,简单说了些自家的事情和一些客套话,夫人请看。”
叶婉云接过信看一遍,果真是姑父肖文轩的亲信,写的很简单,字迹有些潦草,好像真的身体不大好。
信上说自己因病致仕回乡近两年,近来身体不大好,很想念亲人和朋友。
十分期盼叶婉云一家能够回乡探亲,又粗粗交待了自家三个孩子如今的境况。
最后又说不知道他曾经的好友、杜至谦的父亲杜正礼如今境况如何,是已经返乡还是一直修道未归,盼望能够与好友相聚。